江雲山收斂笑容，輕輕搖頭。
“你們先坐下，哎……”
話音未落，他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手撫額際，似有不適之感。
整個大廳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所有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江爺，您麵色蒼白，額頭似乎有些滲汗，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楚雪怡關切道。
江雲山微微擺手，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試圖緩解她的擔憂。
“無妨，丫頭，不過是最近時常頭痛罷了。”
“歲月不饒人啊，上了年紀，總免不了有些小病小痛纏身。”
林陽站在一旁，目光如炬，仔細端詳著江雲山。
他注意到，江雲山額角細微的青筋跳動，以及眸子中，偶爾閃過的痛苦神色。
憑借《丹尊秘錄》中的詳述，林陽洞察到，江雲山病因的蛛絲馬跡。
或許，並非簡單的老年病痛，那麼簡單。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江雲山突然轉移話題，言語中帶著幾分急切，顯然不願再談論自己的病情。
林陽迅速從懷中，取出一隻精致的錦盒，恭敬地遞至江雲山麵前。
“江老先生，這就是你所需的金鳳釵，請您過目。”
錦盒打開的瞬間，金鳳釵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宛如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展翅欲飛。
江雲山瞥見金鳳釵，原本略顯疲態的眼眸，陡然一亮。
“沒錯，這就是我要的好寶貝！”
“小兄弟，不知你想要多少酬勞？”
林陽微微欠身，謙遜回道“江老先生你乃業界翹楚，一切酬勞之事，自然由你定奪，晚輩不敢妄言。”
江雲山對林陽的謙遜態度，甚感滿意，眼中閃過讚賞之色。
“好一個有禮有節的年輕人！”
“既然如此，敢問你有沒有膽量，陪我這個老頭子賭上一局？”
林陽聞之，不禁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問道“江老先生打算如何賭法？”
“我這裡正好有十塊，未經打磨的原石，想不想試一試你的手氣？”
江雲山話音剛落，一旁的仆人便捧來，十個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原石。
它們靜靜地躺在紅木托盤上，或小巧玲瓏僅數公斤重，或碩大無比達數十公斤。
表麵皆覆蓋著一層粗糙的石皮，唯有聚光燈下，偶爾閃爍的點點翠綠，暗示著其內蘊藏的無限可能。
林陽思索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倘若我挑選的原石價值翻倍，你當如何？”
林陽大膽提出條件，目光緊緊鎖定江雲山。
江雲山聞言，哈哈大笑，豪邁地拍了拍胸膛。
“無論增值多少，全歸你所有！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既然江老先生，如此盛情相邀，晚輩就陪你賭這一局！”林陽立即回應道。
然而，楚雪怡卻在此時杏眼圓睜，毫不掩飾心中的反對。
“江爺，林陽他隻是初入行的新手，對於原石鑒彆，並無太多經驗。”
“萬一判斷失誤，豈不是白白浪費，這次難得的機會？”楚雪怡焦急地勸阻道。
江雲山卻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賭就有輸贏，那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我可管不著。”
林陽見狀，輕輕握住楚雪怡的手，安撫道“雪怡，江老先生所言極是。”
“願賭服輸，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隻要能讓江老先生儘興，何樂而不為呢？”
他言語間透出一股自信，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江雲山滿意地點點頭，對林陽的膽識，愈發欣賞。
“好小子，深得我心！來人，把這些原石逐一擺出來，讓我們的客人，好好挑選一番！”
隨即，仆人們立即忙碌起來，將十塊原石依次陳列於，寬敞的廳堂中央。
麵對眼前這堆璀璨奪目的原石，林陽並未急於做出選擇。
而是緩步上前，逐一仔細審視。
他時而俯身貼近石皮，聆聽其內部的寂靜脈動。
時而舉目遠望，揣摩其整體形態與色澤分布。
楚雪怡在一旁默默觀察，隻見林陽的目光，在一塊編號為五號的原石上停留良久。
那塊原石表麵，赫然有一道深深的紋理。
而在聚光燈的照射下，其內部更是隱約可見，絮狀晶簇。
這些跡象，似乎都在暗示著，這塊原石內部品質堪憂。
正當楚雪怡為此焦慮不已時，林陽終於做出了決定。
“我要那塊五號原石！”
楚雪怡臉色微變，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林陽，之前我爺爺不是詳細講解過，鑒石的技巧嗎？
“難道你沒留意到那條裂縫？它很可能意味著石頭內部，存在嚴重的斷裂，價值會大打折扣。”
林陽聽罷，輕輕拍了拍楚雪怡的手背。
“雪怡，我當然看到了那條裂縫。”
“但你要知道，外裂並不一定會影響原石的價值，有時候反倒是預示著，內部藏著更好的東西。”
見狀，楚雪怡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目光緊緊鎖定那顆原石，期待最終答案的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