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花瓷損壞嚴重，除了一塊完整無缺的底托外。
其餘部分，幾乎悉數化作大小不一的碎片，
林陽站在攤前，目光在那些碎片間遊移，感知到一絲明清韻味。
他微微閉目，啟動神眼。
頃刻間，一幅完整的葫蘆形陶瓷器，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哎呀，這是郎紅釉！”
這時，楚雪怡拽住趙思瑤的衣袖，一同聚攏過來。
林陽撿起一片較大的瓷片，湊近眼前，細細端詳。
“看樣子，這瓷器似乎是近期才破裂的，裂縫處尚有新鮮的痕跡。”
“客官真是好眼力！”
攤主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他是個身材矮瘦的中年男子。
一雙狡黠的三角眼，嵌在皺紋密布的臉龐上，八字胡須細長如鼠須。
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隻乾癟的老鼠。
攤主一邊說，一邊用那雙鼠眼，打量著林陽三人。
接著，他頗為遺憾地歎道“此物，原本能值一千萬左右。”
“可惜啊，被我在運輸途中不慎摔破，現隻能忍痛賣您六百萬了！”
“你乾脆去搶得了！”
趙思瑤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杏眼圓瞪。
攤主對此似乎早已習以為常，他冷冷一哼，連頭也懶得抬起來。
“思瑤，少說點！”
楚雪怡見狀，忙扯了扯趙思瑤的衣角，低聲提醒道。
這黑市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看不中也彆亂砍價，否則容易惹麻煩。
她深知，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保持冷靜尤為重要。
楚雪怡隨後蹲下身，親自審視起那些碎瓷。
她目光如炬，手指輕輕拂過每一片碎片。
片刻後，她抬起頭，言辭篤定地說“你這郎紅釉，確為真品無疑。”
“隻可惜破損如此嚴重，若僅僅是殘器，六百萬都嫌少。
“如今這般支離破碎，價值確實大打折扣。”
攤主聞言，態度依舊強硬。
“我對瓷器鑒賞，並非行家裡手，但我知道，它價值不菲。”
“畢竟，我是付出巨大代價才得來的，低於六百萬，免談！”
“那真是可惜了！”
楚雪怡望著那些碎片，忍不住搖頭歎息。
她深知，這種瓷器需在青花的基礎上，巧妙融入紅色元素，工藝繁複。
自明清時期流傳至今，存世稀少。
大部分現存的所謂郎紅釉，不過是後世的仿製品，真正的精品更是鳳毛麟角。
若此物，果真能完好如初，其價值絕非尋常。
保守估計，至少可達三千萬元。
然而，攤主先前卻說隻值一千萬，顯然對市場行情，一無所知。
林陽並未急於反駁，而是報出自己的價格。
“四百萬元？”
然而，攤主隻是穩坐原處，麵無表情，連一聲異議都沒有。
楚雪怡看在眼裡，忍不住拉住林陽的衣袖。
“算了吧，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再往上加，恐怕不值當。”
林陽並未立即回應，他目光直視著攤主。
“老板，你總不願費儘周折，最後卻落得兩手空空吧？”
“而且，我敢肯定，沒有人願花六百萬，購買一堆來曆不明的碎片！”
攤主的內心開始動搖，林陽所言並非虛。
這些碎片，其實是他半年前，從一位資深收藏家處盜得。
當時他順手牽羊，將諸多珍貴古玩收入囊中，而後迅速出手，換取了豐厚的利潤。
然而，唯有這件瓷器，無論他如何推銷，始終無人問津。
於是，他微微點頭，默許了這筆交易。
“最低五百萬，要的話，你就拿去吧！”
林陽見狀，不顧楚雪怡的反對。
果斷地掏出手機，迅速完成了五百萬的轉賬操作。
攤主見錢到賬，臉上立刻浮現出滿意的笑容。
他將瓷器碎片包好，遞到林陽手中，口中連連道謝。
“多謝客官支持！”
待三人離開攤位，楚雪怡這才忍不住抱怨起來。
“你也太敢亂花錢了，雖說五百萬確實不算貴，但要想再以更高的價格，賣出這些碎片，恐怕難度極大。”
林陽聞言，神秘一笑，他朝楚雪怡擠眉弄眼，似是在暗示什麼。
“若是我能將其複原呢？”
楚雪怡聞此言，心中一亮，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你是不是掌握了某種秘密手法，能夠修複殘破的古董？”
林陽微微一笑，解釋道“上次修複‘觀音坐蓮像’，我竟發現自己，擁有修複殘器的能力。”
趙思瑤聽罷，思維敏捷的她立刻反應過來，脫口而出。
“這麼說
來，你豈不是能修複任何殘器？這可是一條生財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