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砂子,也是道上的黑話,就是私鹽。
換句話說,管理津嶺渡的人,在買賣私鹽。
據陸天明這些年走街串巷所知。
津嶺渡的瓢把子,是縣衙的一個捕快。
一個捕快,肯定沒有這麼大的能量。
但是,縣令有。
快速把賬本翻看一遍後。
陸天明不禁吸了一口涼氣。
看來,縣令也沒有這麼大的能量。
兩年時間,流水高達五萬八千兩白銀。
而且,鹽的利潤高的離譜。
世麵四十文一斤的鹽,開采和人工成本,僅僅隻有不到五文錢。
利潤接近十倍。
小小的縣令指定吃不下。
背後絕對有人。
是誰,從戶部鹽政司那裡搞到了這麼多鹽?
巡檢司在找賬本,教坊司也在找,連先皇成立的車馬部,也在找。
這趟渾水,很深。
陸天明將賬本收好,起身打算離開。
忽地,一抹刺眼的銀白從視野最邊緣處劃來。
“老子說了,沒有銀子,東西不能帶走!”
何海狀若癲狂,舉著匕首便朝陸天明的背心刺去。
哢嚓一聲。
何海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
到死,他眼裡都還是執著於錢財的癡狂。
......
接下來幾日,十裡鎮湧入很多捕快。
巡檢司的巡卒們,配合縣衙的捕快,把鎮子翻了個底朝天。
此刻,巡檢司廳堂內,周世豪站在一側。
那把本該屬於他的椅子上,坐著一個滿臉濃須的漢子。
漢子四十出頭,腰上彆一把狹刀。
刀柄上刻著“追風”二字。
“周巡檢,我要的東西,到底能不能找到?”
周世豪拱手向前:“閔捕頭,你放心,一定能找到。”
一個捕頭,不入流的小吏坐首座。
而九品的巡檢卑微站著。
這一幕放其他地方,能讓人眼睛掉地。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要是不放心,能放手讓你查上大半個月?”
閔昌,定平縣捕頭,津嶺渡口實際控製者。
他一手按住刀柄,一手在案桌上有節奏的敲擊。
周世豪額頭直冒冷汗。
“三天,最多三天,我一定把東西帶來。”
“嗬。”閔昌冷笑一聲,“怎的,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