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故心抿嘴憋笑,到底還是招手讓念香進來。
一看有人過來,沈秋河趕緊重新坐了下來,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將那一灘水擋的嚴嚴實實的。
念香看著沈秋河這小媳婦一樣的坐姿,還多瞧了幾眼,隻是念香一看,沈秋河似乎就更緊張了,手越發緊的抓著衣裳。
喬故心都懷疑,要是料子不好的衣裳,都能被沈秋河抓破了。
隻是現在,沈秋河不能走了,先在正廳裡坐著,等著衣裳拿來了,沈秋河再拿著新衣裳,擋著去外頭的屋子換下。
“我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看喬故心憋的辛苦,沈秋河臉上有些不好看,語氣也有幾分生硬。
喬故心點了點頭,“沈大人說的是,確實沒什麼好笑的。”
喬故心如是應了句,可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濃了。
也幸虧喬故心沒喝茶,不然瞧見沈秋河這般樣子,她也得噴了出來。
沈秋河臉色越來越沉,“喬大姑娘這樣可就沒意思了,你若說出醜,難不成我就說不出喬大姑娘一兩件嗎?”
既然不遮掩,那就互相傷害吧。
喬故心一聽,沈秋河自個出醜還威脅上自己了,當下一拍桌子,“來人,請沈大人離開。”
沈秋河猛的站了起來,“喬故心,你這婦人太心狠了。”
喬故心不屑的撇了沈秋河一眼,“沈大人慧眼識珠,還真說對了,小女子彆的沒有,就是心狠!”
屋外的人不知道喬故心為何突然翻臉了,可是主子下了命令,肯定是要辦的。
瞧著人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沈秋河自然是要離開的,總不能賴在這不走了吧?
隻是總不好讓下頭的人瞧見自己的狼狽,沈秋河依舊雙手交疊,讓袖子擋在前頭。
不過這般一來,走起路來,總是彆扭的很。
喬故心本來佯裝翻臉,等著沈秋河瞧不見了,終是忍不住放聲笑了出來,難得看沈秋河有這麼蠢的樣子。
王四拿了衣裳過來,瞧著沈秋河姿勢怪異的往外走,不解的問了句,“主子,您這又是鬨的哪一出?”
沈秋河瞪了王四一眼,卻也沒有吱聲,而後在經過王四跟前的時候,用力的拽了新衣裳到自己跟前,將前頭擋上,這才能正常走路,上了馬車,先將衣裳換下去。
下頭的人也瞧出沈秋河不對來了,隨即湊到王四跟前,“主子這是來月事了?”
這樣子,就跟自家媳婦來月事出了醜一樣。
“胡說八道。”王四隨即斥了一句,他雖然沒有成親,可卻也知道,月事怎麼也不能捂前頭。
而後眼神微轉,慢慢的往馬車跟前挪了過去,頭貼在馬車簾子上,聽著裡頭淅淅索索的動靜,琢磨著沈秋河在做什麼。
等著時間查不多了,王四猛的掀開馬車簾子,將沈秋河換下來的衣裳拽了出來。
平日裡就王四的身手同沈秋河比差遠了,隻是現在沈秋河雙手正忙著係腰封,這動作慢了些,才讓王四得手了。
而後,便就傳來外頭的人,震耳欲聾的笑聲。
雖然大家知道,沈秋河肯定做不出這般丟人的事,可奈何這個地方,太特殊了,特殊到大家看著就想笑。
沈秋河臉黑的滴墨,他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想了這麼一出,想著多同喬故心說句話,有什麼法子不行,偏生就這麼蠢!
這絕對是沈秋河,永遠都不想記起的醜事。
要是可以,真的想將外頭人的嘴,全都給堵住了!
一世英名,毀於一杯茶上了。
隻是,腦子裡又想起喬故心剛才那憋笑的樣子。
不同於從前,明顯是在應付人的笑容,這一次,她笑的真切。
沈秋河緩緩的閉上眼睛,隻後悔,當初若知道自己會心動,也許成親那日便會對喬故心溫和一些,他們的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另一邊,念珠瞧著喬故心都笑的直不起來腰了,這就越發的好奇,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可是她越是問,沈秋河那窘迫的一麵,便就又在喬故心麵前走了一遍。以至於,喬故心笑的更厲害了。
如此循環著。
等著喬故心笑的實在是沒一點力氣了,靠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息,不管如何,這總算是冷靜下來了。
自然,這種事喬故心也沒給沈秋河藏著掖著,直接說了出來。
念香也在跟前,想著怪不得看著沈秋河坐姿奇怪,原來竟是這般緣由。想象著那個畫麵,再配上沈秋河的動作,主仆三人又笑了起來。
一直以來,沈秋河多是嚴肅的,這次出了這麼大的醜,這才更讓人覺得,稀罕。
次日,喬故心一早就收拾妥當,坐在馬車上回侯府。
隻是路過閻娘子那門的時候,瞧著大門上了鎖,該是以後這院子就空了下來,莫名的又添了幾分惆悵。
侯府這邊,兩件大事都放在一起辦,顧氏是真的忙的腳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