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文清就是太好說話了,喬故心想著等著夏日裡再放假,就將喬文柄送到自己跟前,好生的管教管教。
喬文清搖了搖頭,“三姨娘都將棍子給打折了。”
本來家裡辦完白事,喬文柄就該去太學了,可誰知道眾人將他送走,人家轉了個圈,去住了客棧裡。
若非被采買的人發現了,這事誰人都不知道。
三姨娘氣的,當下便打了喬文柄,下手狠的都讓喬文清心疼了,可等著沒人的時候,喬文柄還是那嬉皮笑臉的樣子,真真是讓人頭疼。
“文清,喬大姑娘。”第三個到的是褚翰引,他還是以前那般,人還沒瞧見,聲音先到。
到了跟前,褚翰引左右看了一眼,“我還急急忙忙的騎著馬過來的,不想表妹還沒到。”白忙活了一大早晨了。
褚翰引拍了拍馬背上的東西,褚母心疼馮昭萍自個出門,可是準備了不少東西,要不是褚翰引跑的快,不定得拉個馬隊過來。
喬文清無奈的笑了笑,“若是讓伯母聽見,估計褚兄得受點皮肉苦了。”
褚翰引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我這皮糙肉厚的,不怕打。”
說完,突然眼睛一亮,圍著喬文清轉了好幾圈,隨即嘖嘖兩聲,“你這衣裳是新做的吧?”
許是因為相看的多了,對於姑娘倒是沒有多少印象,可對於相看姑娘時候,褚母經常讓他穿的新衣,可是有獨到的見解。
這麼說吧,他是一眼能好看出哪件衣裳是新的,哪件衣裳是走過一兩水的。
喬文清的臉色隨即有些不自在,“這我倒不清楚,都是下頭的人取的。”
喬故心知道喬文清的心思,年少時候的情懷,大約就是想要,在對方麵前,留下一個永世難忘的美好形象,“褚公子這是在兵部學了大本事了。”
看喬故心出麵了,褚翰引笑著抓了抓頭發,“喬大姑娘可莫要打趣在下了。”
而後看向路上的行人,“說道本事,我倒是對糧食頗有心得。”
說著,便就講起大黃米是什麼樣,小米是什麼樣,滔滔不絕,不知道還以為是莊家漢子。不過兵部,最要緊的就是下放的這些東西,褚翰引能知道,也是正常。
隻是講著講著,喬故心怎麼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什麼叫蕎麥跟蓧麥是一個東西?這不是胡說嗎?”
喬文清也聽出了這一點,隨即拍了一下褚翰引的肩膀,“我發現現在褚兄說假話都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褚翰引隨即搖頭,“這話岔了,我多少還是紅點臉的。”
而後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瞧見了嗎?”
喬文清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褚兄,你這明明是熱的。”
瞧瞧那汗都滴在自己身上了,還好意思說臉紅?
正鬨著的時候,終於瞧見了姍姍來遲的馮家馬車,“你們再不過來,我們就得去馮家找你們了。”
馮兆安的臉倒是真的紅了,“對不住諸位了。”
馮昭萍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兄長莫要理會表哥,他就是會嚇唬人。”
被馮昭萍拆穿,褚翰引也不覺得尷尬,隨即笑笑回頭提醒馮兆安去扶喬文芷下馬車,免得馮兆安不好意思。
褚翰引看著比自己快矮了一頭的馮昭萍,笑著笑著臉色就變的嚴肅起來,他伸手拍了拍馮昭萍的肩膀,“莫要讓自己受委屈。”
被褚翰引的嚴肅鬨的馮昭萍紅了眼,而後笑著擦了擦眼角,“莫要這麼說話,倒像是生離死彆的。”視線,隨即看向了站的最遠的喬文清身上,“我有狀元靠著,誰敢給我委屈?”
褚翰引隨即彈了一下馮昭萍的腦門,“你倒是知道,這幾個兄長哪個最有出息!”
“這是自然!”馮昭萍驕傲的抬起了頭,大約這般,眼淚便就流不下來了。
分離是惆悵的,惦記了些許日子,真到送彆的時候,也不過是說上幾句話,戀戀不舍的望著離去人的背影。
馮兆安心疼的握著拳頭,喬文芷見狀伸手反握住馮兆安,而後在寬大的袖子裡,十指緊扣。
喬文清隻能自己握著自己,任由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自己默默的承受,這疼的讓人心顫的感覺。
“我母親說,已經在聚德樓定了飯菜,咱們正好這個時辰過去。”看著大家心情都低落,褚翰引隨即說了句。
臨出門的時候,褚母是這麼交代的。
年輕人嘛,一個個彆成日裡愁眉苦臉的,難得聚在一起,褚家做東一塊用個飯。
再來,褚翰引能順利回京,都是大家齊心協力的幫助,早就該表達謝意了,可一直沒尋著機會。
既然褚母都開口了,自不好拂了長輩的麵子。
一眾人趕到德福樓正好是午時,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也幸好褚母定好了位置。
推門進入隔間,聽見有陣陣笑聲。
屋裡還有旁人?
褚翰引不自覺的皺起眉頭,可還是往前走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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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唱一曲,送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