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想問喬故心願不願意,可看喬故心臉黑的嚇人,後半句話自是咽了進去,生生的改了語調。
就像是簡單的陳述,或者是單純的告知。
告知喬故心,他有這個心思。
等來的,不過是喬故心久久的沉默。
沈秋河雙手放在腿上,不由的收緊,眼微微的眯著,卻不由自主的散發著一陣壓迫。
良久,喬故心卻是一陣冷笑,“沈大人這話說的有趣,大約是因為上一世我當狗當的好?”
所以,還是需要那麼一個聽話的人。
喬故心身子微微的往前,不等沈秋河反駁隨即又問到,“還是說,沈大人需要一個能撐的住門麵的當家夫人?”
沈秋河如今是風光了,越是風光的人,不就越是想要更完美?
喬故心如今性子厲害,就算獨自麵對宮裡的人,也都應承了。
看喬故心目光如炬,沈秋河下意識的就想反駁,此刻卻說不得旁的。
他們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若是說深情,似乎是有些矯情。
既然不是深情,那麼就是合適了?
若是這般想,喬故心自然是合適國公府的。
沈秋河微微的低著頭,可卻又在思量,真的是合適嗎?
僅僅是因為合適,他夜探太學,僅僅是因為合適,他費儘心思與喬故心周旋?
有什麼東西越發明了,可卻卡在嗓子裡出不來。
尤其是看到喬故心的麵上的嘲諷,愣生生的將剩下的話給咽了回去。
看沈秋河沉默不語,喬故心身子往後靠了靠,“我一直覺得,你我之間不必鬨的,不死不休的難看。”
如今,若是有什麼決定,自然會是牽扯到了兩個家族,無論是誰出事,都會有不小的影響。
他們既是活了那麼大的年歲,自不該衝動。
沈秋河放開了緊握的雙手,“倒是我,失了分寸。”
人站了起來,單手付與身後,“容我想想,明日給你回話。”
嘶啞的聲音,卻不失威嚴。
是多年練出來的官威。
自然,沈秋河也真的病了,就算是鐵打的人,沒事就去淋雨這也會受不住的。
從喬故心這出來,沈秋河是愈發的昏昏沉沉的,走路也開始晃動。
王四看著驚心,“主子,您說您出來做什麼,馮家的事,喬大人自是能善後的。”
讓聖上放過馮兆安的麵子,莫說是旁人了,便是東宮不也是沒有?
可是要安置好馮家內眷,喬文清的分量自然是夠的。
沈秋河好端端的出這個麵做什麼?
雖也算是姻親,可也得考量自己的身子不是?
沈秋河搖了搖頭,大道理他自然是明白,可也說不上為何,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同她再近一些。
王四扶著沈秋河上了馬,看著沈秋河搖搖晃晃的也坐不住。
王四本想跳到馬背上,從後麵抱住沈秋河,可是轉念一想,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尤其,自己還沒成親,姑娘都沒抱過一個,抱沈秋河總也是吃虧了。
想到這,又將沈秋河扶了下來。
交代下頭的人,去給沈秋河雇上一頂轎子,沈秋河先被王四負扶著在一邊歇息。
正好路過來一對男女。
瞧著那個姑娘是個有脾氣的,衝著男子甩臉色。
可男子渾不在意,還在那嬉皮笑臉的。
不過,沒一會兒瞧著兩人便和好的了。
沈秋河看著直搖頭,“這世上怎還會有這般不要臉麵的人?”
尤其還是在大街上。
王四卻看得津津有味,“主子便不知道了,有的姑娘家就是需要寵著,您瞧瞧現在不就好了?”
臉麵什麼的,這大街上也沒個人認識對方,怎麼就沒了。
麵對一群不認識自己的人,怎能比心上人重要?
聽王四這麼說,沈秋河若有所思,似在思量什麼。
過了一會兒,下頭的人雇了轎子來,沈秋河坐在轎子裡閉眼思量。
朝堂內,現在自然算是定了,沈秋河隻管將查到的上報,剩下的該是吏部要做的事。
至於葉家人,禦史台那幫人肯定會管的。
雖然折了一個馮兆安,可看皇帝的態度,又沒有下死手,禦史台肯定不死心,下頭還會遞折子。
不過這些事,沈秋河自然也就不用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