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越涼,若是不注意吹到了山風,以後的路還怎麼走?
聽著喬故心說的倒是義正言辭,隻是喬文芷的笑容卻怎麼也忍不住。
秋日的風,卷來了涼意,喬文芷拿起披風蓋在腿上,在一個閃神的時候,忍不住想起馮兆安,也不知道見麵後該說點什麼,若是說,“好久不見。”是不是有點見外?
看喬文芷走神,喬故心為她倒了點熱水出來,正好等著回神後,便可以喝了。
到了驛站天邊已經暗了,驛站這邊知道殿下要來,早早的便收拾好了。
因為這個驛站離著京城那個不遠,很多人都願意多走一會兒,到那個驛站住上一夜。這個住的人少了驛館也不大,縱然已經把其他人給走清走了,可住這麼多人,這驛館也隻能算是勉強夠用。
偏生今日頭一日趕路,太子殿下怕大家吃不消,就讓大家都各自回自己屋裡了,用膳的時候也不必出來,省的拘禮都是些事。
回到屋子,喬故心才反應過來,在外人看來她跟沈秋河是夫妻,自然是他們倆要在一個屋裡休息的。這裡有什麼事,都要同東宮殿下稟報,自己若是提出什麼分開住,似乎會格外的引人注目。
念珠念香也知喬故心的窘迫,從喬故心進屋後便一直跟著。
沈秋河沒先回來,隻是去外頭巡視一番,確定都收拾妥當了,這才回屋。
屋門打開,沈秋河被這六隻眼睛盯的愣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輕笑一聲,“今個我估摸得後半夜回來,一會兒勞煩念珠幫我在桌子上鋪上床榻,免得我回來晚了,叨擾你們姑娘歇息。”
沈秋河說的大方,倒顯得她們小人一般。
念珠反應快,隨即屈膝,“奴婢遵命,奴婢這就去廚屋端飯菜。”
既然沈秋河這麼識趣,她們也不好在這盯著。
看大家都出去了,沈秋河將門隨手關上,解開領口拽了拽,“我就算今日可以不回來,這一路呢你我遲早得共處一室。”
不可能天天去外頭守著。
沈秋河想說一句,倒不必跟防賊一樣防他,他們這成親也有大半年了,若是自己真的有旁的心思,喬故心防也防不住。
隻是,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孤男寡女的,這話一說出來,反而平添幾分其他氣息。
喬故心嗯了一聲,隨即打開了床幔瞧了瞧,這床幔結實厚重,便是連光都能擋得。
看見喬故心的動作,沈秋河撲哧一笑,“這驛館環境不好,那麼厚重的簾子是為了冬日裡擋風用的,你現在放下來,憋悶的能睡的著嗎?一會兒你交代念珠,我在外屋歇息。”
反正就是挪動挪動椅子,現在天也不冷,在外頭睡也凍不著。
原本還在撥弄床幔的手,隨即放了下來,喬故心拎起裙擺走了出來,“成,你明白就行。”
一聽喬故心這話,沈秋河才反應過來,感情喬故心並沒有想委屈她自己,隻是想要讓自己主動提出在外頭。
這小心思,重的很。
晚膳吃的簡單,不過就是稀飯配饃饃,再加上點鹹菜。
坐了一路了,大家也都沒胃口。
沈秋河說話倒也算數,用完晚膳就出門了。
喬故心在兩個屋子轉了轉,拍了拍桌子,思量著怎麼鋪能平整一些。
沈秋河白日裡要騎馬,總也不能讓他睡的難受了。
正在思量的時候,聽著外頭傳來了周茗的聲音,“沈少夫人?”
喬故心猛的回頭,下意識的將椅子挪了挪,免得讓人瞧出端倪來。安頓好了,趕緊出門去迎。
“娘娘。”見人後便要屈膝。
被周茗一把攔住了,“在外頭不用這麼拘禮。”說著便進屋坐下。
可瞧出這是在外頭了,周茗換著常服,直接穿上了男裝,看著比沈秋河穿的還要利索。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雙腿也很自然的分開,“我剛在外頭閒轉,瞧見沈大人去忙,才敢過來尋你。”
說著端起茶杯,連茶葉都不撥,直接飲了起來。
喬故心擺了擺手,讓念珠念香先出去,總得給太子妃護著點臉麵。
坐下的時候,手很自然就要交疊放在腿上,抬頭看見太子妃這敞亮的樣子,手微動搭在了椅子上,“說是不放心,要親自查看一下。”
周茗將茶杯隨手放在一邊,“怪不得殿下走哪都願意帶著沈大人,確實安心。”
左右瞧了一眼,才笑著說道,“我聽說這驛官的屋子不多,我想著有個法子倒可以騰出個屋子來。一會兒你同我一道勸勸文芷,讓她跟我在住一個屋子,這樣我還有伴,她也不孤單。”
周茗拉著喬故心勸人,那是知道喬文芷膽子小知禮,若是她自己提,喬文芷肯定會拒絕的。
周茗不是個愛安靜的,跟前就有能說的上話的人,這麼硬憋著會覺得渾身都不得勁。
喬故心笑的無奈,“這不合規矩。”
“我都說了,咱們在外頭彆太重規矩了,我反正需要人陪,再說了,白日裡你跟沈大人卿卿我我的,文芷看著也不得勁,讓她跟我做個伴,不是兩全其美?”反正,周茗屋子太子肯定不會去的,現在就是兩對夫妻,太子跟何良娣,沈秋河和喬故心,正好她跟喬文芷都落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