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一直被晾在風中的嫡女,就跟沒長眼一眼,完全看不見。
戲子想要往寧順候跟前走幾步,卻被沈秋河的人給攔住了,沈秋河沒有去看戲子,而是看向寧順候,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寧順候的肩膀,“侯爺想清楚點?”
這一次,便是連嶽父都沒喚。
寧順候側頭冷冷的瞪著沈秋河,“你,罔顧人倫不得好死!”
即便是嶽父那也擔的了一個父字,而不是想殺便能殺的。
沈秋河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侯爺真真是單純了,您對夫人好,那我便尊您一聲嶽父,您都不要我夫人了,又算個什麼東西?”
跟那大街上行走的陌生人,又有什麼區彆?
再說了,還不如大街上的人,至少大街上的人沒這麼氣人。
沈秋河說的很絕,絕到寧順候就覺得,沈秋河真得會這麼辦事,至少那火把是真的扔了過去。
不由的想起,當時在老太太去的時候,沈秋河幾乎是將自己掐起來的。
寧順候恨的牙吱吱的響。
沈秋河卻滿不在乎,而後擺了擺手示意左右的人放開寧順候。
寧順候得了自由,趕緊小跑了幾步,那手緊緊的跟戲子握在一起,好像他們今天過來,是為了拆散這兩人的。
“侯爺,好生想想,若是我明個來侯爺還是這種態度,那就休要怪我無禮了。”沈秋河從後頭,一字一頓,笑著說道。
可越是這種態度,就越讓人心驚。
趕了一上午的路,看著喬故心也累了,沈秋河便先領著喬故心歇息著。
喬故心也沒拒絕,許是因為受了寒,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再加上來的時候她也沒算日子,這兩日小日子快來了,沒想到這就趕上了。
看喬故心臉色不好,沈秋河很自然的扶著了,“你且放寬心,這事有我。”
小聲的,在喬故心耳邊嘀咕了句。
喬故心嗯了一聲,也許是肚子不舒服,現在一點都不想說話。
正好晌午還沒有用膳,身上會更覺得冷,便讓管事的人趕緊張羅著將飯菜端上來,而她們住的屋子,也是現騰出來的。
午膳喬故心也沒怎麼用,處理了身上的東西,喬故心便躺在了塌上,念香將手爐送過去,熱茶也都給換成了紅糖薑水。
本來冬日裡本就火大,這些在平日是用不著喝的,隻是現在喬故心是因為受了寒,喝點薑茶將寒氣往外逼一逼。
沈秋河帶著人過來,肯定是要照看下頭的人,晌午用膳也跟著下頭的人用在一起,一直到未時才回來。
一進屋子在那瞧著喬故心蓋著被子躺著,看著也不像想睡的樣子,沈秋河很自然的拿起火勾捅了捅炭火。
“你也莫要太著急上火,今個也幸虧來了,不然等著成親的時候嶽父再鬨這麼一出,還不得由著人家拿捏?”到時候,提什麼要求也得應下了。
不然,這不是拿著喬文清的婚事開玩笑?
說起這個事來,沈秋河也打聽到了,說是前兩日莊子上缺人手,去鎮上送木炭的時候叫著寧順候一起去的。
寧順候這就知道了侯府的近況。
瞧瞧,人家嫡姑娘成了誥命夫人了,嫡子又是狀元,現在正是大熱,多少書生都追隨。就是庶女差點,有些不如意,可是尋常下放的官員,沒個十年八年的有幾個能重新調回京城,可馮兆安下放了也就半年多,這就回來了。
都道是,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八九,可是這侯府樁樁件件都是如意的事。
人就怕比較,不比較還不顯得喬蕁鳳可憐,一比較心裡就不平衡了。
不過,多少也還算沒將良心全泯滅了,沒說要給喬蕁鳳尋個達官貴人,不然,更是在為難侯府。
看著喬故心不吱聲,沈秋河才又說道,“抽空得給嶽母送個消息,讓她有所準備,隨時做好最壞的打算。”
萬一真的逼不得已了,該下殺手便下殺手。
沈秋河一頓才又說道,“自然,也得看淑佳郡主是什麼樣的人。”
畢竟,弑父這種事,不到最後一刻肯定不會做的。
若是淑佳郡主值得深交,也許能替侯府瞞下這個秘密。
喬故心也隻是長長的一個嗯,思量片刻,“要給良娣娘娘送消息嗎?”
沈秋河卻想也不想的搖頭,“良娣娘娘太溫和,不定能試探出什麼來。”
她做解語花可以,而且還得是太子的解語花,要是成事手段還是差些。
何良娣不行那隻有周茗了,不過倒也真的算合適。
莫要瞧著周茗好像咋咋呼呼的,可是辦事的時候,毫不含糊。
此事,思來想去也隻能這麼辦了。
喬故心靠在塌上,眼睛微微的閉著,此刻不想再想什麼東西。
沈秋河坐在塌上,還在開導喬故心,“大約在父母眼中的一碗水端平,就是要孩子們全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