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掩麵而泣,想著大約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人無能,這種決定竟然都得讓自己兒子拿。寧順候往後退了一步,“喬文清,枉你還是狀元,人倫禮法你都學在狗肚子裡了嗎?我可是你父親,弑父是大罪!”
萬劫不複的大罪!
聽聽寧順候聲聲詛咒,顧氏的眼淚還在臉上的掛上,此刻眼神卻格外的剛毅,“人倫禮法?你也配提?”
老侯爺怎麼死?老太太怎麼死的?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說人倫,說禮法,偏生就隻有寧順候不配!
抬手擦掉臉上那會讓自己顯得懦弱的眼淚,“文清,此事母親認了,往後你就當他死了。”
隻是,那藥還是不能用,外頭有馮兆安守著,萬一落了把柄在禦史台,對喬文清的仕途也不好。
“母親,馮兆安的嘴,女兒可以堵上。”一直站在門邊的喬文芷,往前邁了一步。
聲音異常的堅定。
即便是個庶女,她也願意豁出一切去。
喬文清拉了一下顧氏的袖子,“母親,人心不足蛇吞象。”
今日寧順候能為了自由威脅顧氏,明日也可以為了好生活,來討要銀錢。
感情,他們在外頭苦苦掙紮的做活,轉過頭反而要養著什麼都不做的寧順候。
憑什麼?
顧氏在眾人的臉上轉了一圈,隨後看向沈秋河,“秋河,你。”
沈秋河一看顧氏的神色便明白他的顧慮,而後身子一轉背對眾人,“嶽母放心,我什麼都沒有瞧見。”
畢竟是大理寺的人,當著他的麵,做這種事多有避諱。
沈秋河一表態,顧氏的心一橫,隨即讓陸嬤嬤準備著,將自己準備的藥拿過來。
寧順候沒想到顧氏能下這麼狠的心,“你們,你們!”抬手指著自己的兒女,想要掙紮的往外跑。
隻要跑出去了,滿座的賓客,一定能有人為他做主。
沈秋河聽著寧順候在後頭鬨騰,隨即從腰間撥出軟劍,跟門神一樣立在門口。
寧順候若是想跑出來,不介意直接傷了他的身。就在寧順候遲疑的時候,顧氏已經讓人將他按住。
這藥是顧氏尋的良藥,喂下去之後,寧順候翻了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眾人將寧順候抬到床榻之上,顧氏深吸了兩口氣,而後定了定心思,“莫要讓郡主久等了。”.八壹zw.??m
禮,還是要成的。
沈秋河將軟劍收起,往後退了一步,等著顧氏他們離開,沈秋河轉身進了屋子。
喬故心看著沈秋河有事,便也退了回去。
看著沈秋河在塌前思量什麼,喬故心不由問了句,“可有什麼不妥?”
沈秋河微微擰眉,“侯爺可以處置了,可是馮兆安還活著。”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寧順候不能單單隻是吃藥這麼簡單。
而後讓喬故心安排人在這守著,莫要讓人靠近,他先去尋個信得過的大夫。
讓他來施針,直接將寧順候給紮的不能動彈了,就跟中風一樣。
這樣,就算是宮裡派人來查,也查不出一二來。省的一直用藥,讓人一眼就看出,這是被人毒的。
喬故心應了一聲,這種事到底還是沈秋河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