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文芷溫柔的幫著何良娣擦拭著頭上的沾染的灰塵,“娘娘,何苦呢?”
聲音輕和,婉轉低吟,“情愛這種東西,大約也隻有婦人在乎。”
如同何良娣,又如同自己。
在看男人們,瀟灑的說放下便放下了。
何良娣猛的睜開眼,抬手抓住了喬文芷,“你懂,本宮。”
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承認,這麼久的感情,原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太子心中,她總也不是最要緊的。
隻有一次,哪怕隻有一次,她隻想看看,太子能為她破例一次。
喬文芷拍了拍何良娣的手,是呀,她如何不懂,簡直是太懂了,“所以娘娘,該看清楚現實,免得哪日奴不高興了,隻說撞破了娘娘的醜聞。”
所以,才執意同馮兆安和離。
所以,馮兆安才會非要置侯府於死地。
至於之前的什麼胞弟,那誰能揣測出來,馮兆安同何良娣的愛恨情仇?
當然,但凡是有腦子的,都能看出這是在潑臟水,可那又如何,足夠惡心人就成了。
無論如何,何良娣跟太子之間的關係已有裂痕,到時候,太子隻要不是豁出一切來護著何良娣,她這個瘋魔的後宮女眷,命運如何肉眼可見。
人說,人活名,偏生還沒個什麼好名聲。
“惡毒。”何良娣憤恨的看著喬文芷,“你難道不想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她這麼做,隻是單純的想要尋個人,認下此事。
喬文芷笑的眯起眼睛,“真相如何,與我何乾?”
究竟是馮兆安蓄意陷害,還是說真的有人泄題,喬文芷真會在乎?哪怕,這天下的狀元後來都成了草包又如何,她隻想讓家人無虞。
天下大義,讓那個死人去在乎吧。
喬文芷手微微的用力,“娘娘若是想在這躺著,那便躺好了,左右,娘娘該怎麼做,心裡必然有數。”
何良娣無奈的由著眼淚在眼角滑落,可到底還是由著喬文芷扶著,慢慢的站了起來。
心,空的厲害。
站起來後,如同行屍走肉,雙眼空洞的往前走。
嬤嬤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要何良娣不鬨,這就阿彌陀佛了。
至於何良娣跟前的人,最得力的宮人,已經在害了太子跟周茗後自儘了,剩下的這些人人自危,都怕哪日將火燒在她們身上。
周茗宮裡的婆子,她們自然不敢上前理論,去護著何良娣。
喬文芷還是送何良娣回了宮殿,又敲打下頭的人,讓她們好生的照顧何良娣,這才離開。
喬文芷並不是掌事姑姑,可因為有品級,又是周茗跟前的紅人,眾人都給何良娣幾分麵子。
出了何良娣宮裡,嬤嬤們湊在喬文芷跟前說道,“姑娘就是心善。”
因著喬文芷同何良娣說話的時候,聲音壓的低,所以嬤嬤們並沒有聽見喬文芷在威脅何良娣,隻覺得,何良娣都到這個地步了,也隻有喬文芷待她態度沒變。
“不過是覺得,唏噓。”喬文芷淡淡的說了句。
曾幾何時是,何良娣還是高高在上的寵妃,風光無限,沒想到,轉眼之間成了這般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