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離著京城遠,也就昨個才知道,何良娣已經去了的消息。
“何良娣如何,與母親何乾?”沈秋河微微抬頭,“母親,到底已經是沈家的人了,心裡還是莫要記掛這麼多無關緊要的人了。”
因為沈崇遠鬨騰也就算了,若是因為何良娣,何氏再在這裡發脾氣,那可真是沒趣了。
何氏這還一句話都沒說呢,沈秋河就將難聽的話放這了,何氏緩緩的閉上眼,“你趕緊出去,彆在這裝孝子!”
免得將自己給氣死。
但凡沈秋河顧忌點自己,也不會對何家的事袖手旁觀。
何氏的心,有些發涼。
緩和了半響,何氏擺了擺手讓陸嬤嬤不必再幫自己順氣了,“我如今相想開了,崇遠我都管不了,如何能管的了旁人?”
大約失望夠了,也不至於再對沈秋河有什麼指望。
現在,隻能是自己好好活著,活到沈崇遠長大,順利接了國公位便就可以閉眼了。
今日,就是連喬故心都能親自前來,可見他們也是顧著自己的。
喬故心這幾天也不累,領著念珠念香出去轉轉。
外頭都是大理寺的人,在這莊子自然安全,喬故心也就沒領旁人跟著。
小河邊,幾個婆子正在洗衣裳,看著她們手腳利索的敲打著衣裳,倒是有幾分質樸的感覺。
不遠處,成排的麻雀停在那裡,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這跟山裡的驛館那還不一樣,這裡裡麵是清雅,外麵是煙火氣。
是那種,讓人看了就覺得寧靜的煙火氣。
莊子裡頭,有頭臉的人都去迎接喬故心他們了,剩下的都是些粗使婆子,沒有年輕姑娘們拿出手,能在前院當丫頭伺候人,她們隻能被打發的遠點,做些個姑娘不願意做的活。
莊子裡雖有管事的,可多也是在男人們做活的時候,要求的會嚴格,對於婦人們大差不差的就行了。
是以,幾個婆子一邊洗衣裳,一邊在那閒聊,“也不知道,今個京城來的官夫人,是不是也長了倆眼睛一嘴巴?”
一個起頭,剩下的也都開始起哄,“你這話說的不對,什麼叫京城官夫人?應該說京城的母夜叉長的什麼樣?”
“不過也是那老夫人病懨懨的立不起規矩來,若是我家那倆賤蹄子,敢對我這個做婆母的不敬,我定要剝了她們的皮!”
一聽這話,念珠隨即便要上前。
今日來的官夫人,可不就是喬故心自己,怎能被她們這麼編排。
卻被喬故心攔住了,她搖了搖頭,而後悄悄的退到了一邊。
“夫人,何至於咽下這口氣?”念珠惱的厲害,喬故心剛來這裡,她們臉麵都沒見過,怎能這般罵人?
擅自編排主子,若是在京城那可是要被發賣的。
在這莊子裡,總也得剝了她的皮,實在不成,將人打殺了也不為過。
“同幾個下人婆子計較,沒得失了身份!”喬故心都不願意露麵,就怕人發現了。
罰幾個婆子不管用,還折損自己的名聲,何必呢?
“怎麼回來了?”剛往回走沒幾步,便見著了沈秋河。
喬故心倒也不覺得驚訝,左右,何氏跟二房的人,都說不了幾句話。
“千篇一律的,倒也沒覺得新鮮。”喬故心錯過沈秋河,也沒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