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隻求莫要犯了錯處,讓旁人再指著母親的脊梁骨罵。
收回視線,淡淡的歎了一聲。
“阿姐,我還是那句話,遇見是莫要硬撐,我亦可以護著你。”看喬故心麵上有淡淡的哀傷,喬文清以為喬故心是愁的,自然是要囑咐幾句的。
他也是怕顧氏遇見什麼事硬扛著。
喬故心笑著點頭,“家裡,你放心便是。”
因著喬文清快要回學堂了,喬故心和喬文清在這坐了很久。
一直到快要入更了才起身準備回去,這夜可是有說不完的話。
“夫人。”這才站起來,錦嬤嬤從外頭進來,“侯爺過來了。”
顧氏的臉立馬沉了下來,“他來做什麼?”
還沒命人將寧順候攆出去,寧順候已經被人扶著進來。
隻遠遠的聞著,滿身的酒味。
“侯爺既喝多了酒,不趕緊送侯爺回去,跑這來做什麼?”顧氏瞧著寧順候就來氣,看著他喝的都站不住了,那火氣隻能衝著下頭人發了。
“夫人息怒,是侯爺吩咐要來您這的。”下頭的人也是難做,主子們鬨彆扭,挨罵的隻能是他們。
寧順候似是將下頭人的話收在了耳朵裡,突然將人推開,“滾,整個侯府都是本候的,本候想去哪就去哪!”
不讓下頭的人扶著,自己踉蹌的走了幾步,身子一軟突然跌坐地上,瞧著整個人懵了一下,坐那遲遲沒有動靜。
顧氏緊皺著眉頭,瞧著寧順候這樣子半分形象都沒有了,大約就像是街上的流浪漢一般,隨即抬手招下頭的人過來,“將侯爺扶進去歇著。”
而後又吩咐錦嬤嬤將廂房收拾出來,這院子是寧順候的,他在哪睡覺也是人家的權利。
可是顧氏卻不願意與他同在一室,沒得讓自己惡心。
顧氏這才說完,寧順候又將下頭的人推開了,“本候用不著你們假惺惺。”
隨即伸手扯了扯領口,燭光下眾人瞧的清楚,竟有幾個血印子,“顧氏你睜大眼瞧瞧,這是拜你兄長所賜,本候不僅是他的妹婿,還是朝廷的寧順候,他憑什麼這麼待本候,憑什麼?”
寧順候說著像著了魔,看見什麼東西就想砸了,隻是他站不起來,扶著東西剛起身,隨即又摔倒了,最後竟成了爬了。
雖說大家都聽說過,喝多酒的人會撒酒瘋,可是寧順候還是頭一次這般失態。
顧氏緩緩的閉上眼睛,不願意看著這個喝醉酒跟狗一樣的丈夫,冷聲訓斥,“將侯爺給綁了。”
莫要讓他在這裡,丟人現眼。
彆看寧順候吃醉了酒站不起來,可發起瘋來手勁是大的,幾次將下頭人推開,“連你們也欺負本候,都欺負本候,本候窩囊啊!”
寧順候在那大喊大叫,什麼想娶的人不能娶,想寵的人不能寵,想說的話不能說。
看著他,似乎真的憋屈。
“都聽不見嗎,把侯爺的給我綁了!”顧氏突然抬高了聲音斥責了起來。
著實聽不下去,他為了旁人心碎到這般地步。
“夫人,東邊院子來人了。”這邊還沒消停,那邊喬蕁鳳便得了消息,過來要人了。
誠如喬故心說的那般,她倒是將寧順候看的緊。
“聽見了沒,你心尖上的女兒來尋你了。”顧氏看著寧順候便來氣,想著被喬蕁鳳喚走也好,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鳳姐兒,鳳姐兒。”寧順候聽著喬蕁鳳果真老實了許多,喃喃自語了兩句,突然又掙紮爬起來,“讓她滾,馬上給老子滾,一個個都在逼我,都在逼我!”
寧順候說完,兩眼一翻直接倒地上睡了。
弄著剩下的人隻能看向顧氏。
顧氏揉了揉眉心,“將侯爺送到東邊院去吧。”
顧氏說完左右的人彼此看了一眼,隨即跪下輕聲提醒,“可是夫人,侯爺尋您許是有事。”
不然,寧順候也不會鬨著來尋顧氏,而讓喬蕁鳳滾了。
這可是寧順候頭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喬蕁鳳。
時辰也不早了,顧氏也懶得折騰,“既如此讓侯爺去主屋躺著去,順道給東邊院子送個消息,侯爺讓她滾。”
顧氏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隱瞞的。
甚至心裡就是有些幸災樂禍的,也讓喬蕁鳳認清一下她的處境。
交代妥當後,留人在這伺候寧順候,她收拾東西去外頭歇著。
出門的時候,問了一聲相府那邊可來人了?
下頭人說是此刻人就在外麵等著,是尚書夫人派人過來的。
顧氏立馬明了,估摸是嫂嫂怕自己擔心,讓人與自己稟報,顧氏忙讓下頭的人將人領進來。
進來一瞧,看著該是一個激靈的小廝,“見過姑奶奶,姑奶奶安。”
“免禮,嫂嫂可讓你帶什麼話了?”顧氏直接問出來。
那小廝立馬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刑部在那鬨事,相府自然會管的,且那刑部右侍郎太過於囂張,屢次拿侯府大姑娘說是,相府那邊自是憋著氣。
今日請寧順候以及一些官員前去商量對策,可誰知道,寧順候全程不怎麼說話,就跟個局外人一樣。
原本,寧順候和顧氏不合的事,下頭的人都瞞著相爺的,顧尚書怕相爺瞧出什麼來,便尋了借口將相爺支走了。
這人喝酒啊,就怕帶了氣,兩個人心裡都不痛快,說話的時候口氣難免衝些了。
偏生寧順候失言提了喬蕁鳳一句,當時顧尚書便來了火氣,直接拽住了寧順候的領子。
兩個都是有頭臉的人,下頭的人肯定不會讓他們打起來的,其實也就拽了這麼一下,可因為顧尚書拽的有些猛,像是用指甲劃到了寧順候。
這種衝突,對於吃醉酒的人來,也不是什麼新奇事。
張氏讓人過來解釋,也是怕顧氏多想。
說完之後,小廝接著又說道,“夫人聽聞表少爺後日又要上太學了,已經在家裡準備了趣÷閣墨宣紙,等著讓人直接送過去,不必表少爺帶著了。”
這麼一說,顧氏更加明了。
顧相是文人,下頭人有什麼還是願意同顧相商量的,估摸顧尚書也知曉了喬文清要離府的消息,心裡頭也是掛念。
這有兒子在跟前撐腰總是有些分量的,兒子不在府中,寧順候若還是不將顧氏當回事,總是得讓顧氏添堵,本就生著氣,寧順候再說那般話豈不就是火上澆油了?
“你回去同嫂嫂說,讓嫂嫂不必擔心,我這一切安好。”顧氏笑著吩咐了句,又讓錦嬤嬤打賞了對方,這才將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