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故心攏了攏頭發,自是不在乎的往外走。她這也著實想不明白,一個兩個的跳出來的自取其辱,這是做什麼?
國公府的人可真是會鬨笑話,莫不是都覺得,人家有多願意沾染他們一樣。
如今京城算是太平,刑部的人徹底是囂張不起來了,可總還有那麼幾個人,或是覺得有權有勢,又或者是吃醉了酒,肆無忌憚的在街上策馬。
“小心。”突然馬匹過來,沈秋河下意識的喊了一句。
手很自然的伸了出來,想要護住喬故心。
可是他拽住的卻是念香的胳膊,前頭已經有人護著喬故心了。
喬故心穩穩的站著,回頭看了一眼沈秋河,“今日我還有事,先走了。”
出了這麼多次事,喬故心出門便是看家護院的也得多帶幾個,何至於大街上就被馬踩了?
沈秋河訕訕的收回手去,臉,著實有些疼。
這會兒起風後,他又咳嗽的厲害。
“主子這又是何苦?”王四無奈的問了句,手裡的水壺很自然的遞了過去。
沈秋河喝了幾口水,眼始終還是看向侯府的馬車,晦暗不明。
喬故心說是回侯府,可卻也不過是繞了個道,去了前頭街上買了點香料,又去尋了畫師為自己畫了一副畫。
喬故心也說不上為何,就是想讓人畫一畫自己。
坐在檀木椅子上,手輕輕的轉著團扇,眉目平和,唇間微笑。
看到畫像的時候,喬故心是歡喜的。
等回侯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喬故心所幸讓人又買了一隻叫花雞走,等著回去直接拿到顧氏的院子。
沈秋河在酒樓門口站了一會兒,接著又跟著喬故心消失的方向走去。
喬故心逛了一路,沈秋河跟了一路。
他跟人的本事自是厲害不會讓人發現,這一路他亦是更加清楚的看到,他在喬故心心裡那是一點地位都沒有,甚至沈秋河都覺得,喬故心可能都忘了在酒樓裡遇見自己。
瞧瞧這弄香帶笑的,歡喜的很。
這一路王四都不敢說話,一直看著喬故心入了侯府,才小聲的問了句,“主子,您這是從哪學的這癖好?”
“滾!”沈秋河冷冷的斥了王四一句,眼慢慢的眯了起來。
隻是策馬離去的時候,還是回頭看了一眼侯府。
喬故心卻是不知道這些,她隻知道那家鋪子的叫花雞是真的好吃,就連顧氏都稱讚了好幾句。
今日唯一不足的就是下頭莊子送來消息,說是今年是冷冬,莊子裡備的炭火不夠,想要侯府給撥點炭。
這其中就有寧順候待的莊子,本來該是老太太的私產,隻不過老太太不願意問事,所有的都壓在了顧氏這裡。
“母親怎麼說?”撤了晚膳後,喬故心怕顧氏不好消化,讓人煮了點陳皮山楂水送來。
顧氏撥著杯蓋,“能如何,總不能讓人活活的凍死。”
輕輕的抿了一口,將杯子遞給錦嬤嬤,“這冰糖放多了,太甜了。”
而後順了順衣角,“我讓人又送了兩匹麻布,一些棉絮,總是不能出事的。”
萬一死了,不得戴孝?
不過卻也沒有說是顯擺,夫人賜下來什麼東西了,省的讓人再嫉妒什麼的,便就都按規矩辦事。
倆人聊著,正好二姨娘過來了,喬故心便退了下去。
正好未調完的香料,重新拿出來,這一次一定要下的重一些。
次日下午,沈秋河在書房裡收到密信,正在看著沙盤,王四匆匆的推門進來,“主子,鄭家姑娘怕是不太好。”
昨日沈秋河給了鄭氏一日機會,可鄭氏根本沒有送人離開,瞧這樣子是有底氣的。
沈秋河今日一早直接讓人去戶部查,侯府跟戶部有些矛盾,想來也不會走戶部的路子,所以沈秋河是有把握能先一步找到底細的。
今個下午王四這就帶來了消息。
沈秋河將密信燒毀,抬頭看著王四,王四喘著粗氣,將自己打聽來的稟報出來,因為覺得不對,趕緊跟沈秋河來稟報。
過來請示,是不是要阻止侯府和相府,萬一被那兩府也得了消息,怕是了不得了。
沈秋河還在思量,下頭人又說,侯府夫人已經在門外遞了帖子,人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怕是已經來不及了。”沈秋河讓王四即可將沙盤收了,“派人再下蘇杭,如若還是查不到什麼,我得親自前去。”
看沈秋河臉色不對,王四猜到這舉子的案子必定不簡單。
家裡的事到底都是小事,還是先辦朝堂的事。
何氏這邊,前日便有點咳嗽,以為是單純的嗓子不舒服,昨個晨起咳嗽的就加重了,何氏瞧著不對就讓府醫趕緊拿藥。
所幸,現在府裡甘草是不缺了。
鄭氏回來瞧著何氏病了,也沒提在喬故心那受了多大的委屈,隻是衣不解帶的伺候何氏。
這些年了,鄭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氏的心到底軟了,“你也歇歇吧,我這無礙的。”
鄭氏坐在塌邊搖了搖頭,“我生母是個沒福的,跟前也就母親最親了,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夠體麵,可是無論如何我也總希望一家人都好好的。”
何氏擦了擦眼角,“我還記得你剛進門的樣子,是我們沈家欠了你的。”
彼時鄭氏風華正茂,眉目間比喬故心還要笑的歡喜,她剛出閣自也沒有現在的心思,便是自己的長子也誇她心地善良。
兩人錦瑟和鳴,夫妻恩順,仿佛還在昨日。
剛念著,下頭的人便說顧氏過來了。
鄭氏打開帖子瞧了一眼,這次倒不多話,隻是歎了一口氣,足以說明一切。
家裡頭有病人,總是避諱著下午有人過來,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
何氏撐著身子起來,“去請侯府夫人進來吧。”
到底是對不住人家,如今人家親自上門了,怎麼也躲不過去,總要給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