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已經大亮。
呼嘯了一夜的狂風減弱下來,但並沒有停息。
戰艦中層的小酒吧裡,忙碌了半宿的眾人圍坐在一起,商討著下一步的計劃。
“我來說一下情況,”王飛取出一瓶藏酒,給自己倒了一口,繼續道:
“咱們現在的處境很不咋地,船倒是能動了,不過武器還沒修好,咱們需要更多的時間。”
武文斌瞥了眼王飛的珍藏,咽了咽口水,隨後端起自己的白開水壓了壓,問道:
“呃,王船長,能具體一點嗎?比如說等下要麵對的敵人,還有現在的位置啥的。”
王飛聽後點了點頭,解釋道:
“咱們現在已經深入了這片高原的腹地之中,這裡的地形很是複雜,各種走向的岩壁亂七八糟,所形成的的峽穀也是縱橫交錯。
這就導致了咱們不能靠炸毀峽穀來阻擋後麵蟲族的追擊,這裡已經不是一線天了,通路堵上一條還有更多條,一旦耽誤久了,被蟲子抄近路包圍也不是不可能。
至於蟲子的部署,由於缺少偵察情報,尚不可知。可知的是,蟲族勢力分兩撥,一波混山地,一波跑平原。
山地蟲族目前直發生過小規模交火,消滅了它們的偵察部隊,短時間內應該找不到咱。
後麵的平原蟲族嘛,因為是追著履帶印來的,所以會一直跟著,除非有辦法消除蹤跡。
當然了,這些猜測都是基於這倆波蟲族不會協作,要是它們也會什麼情報共享,協同作戰的話,那咱們就死定了。”
武文斌又瞅了王飛手裡的酒一眼,皺眉問道:
“那接下來,王船長還打算去赤岩山嗎?現在局麵這麼緊張,直接轉道鯊魚口也許是更好的選擇……”
“哦?武少校建議我放棄後續營救?”王飛眉頭一挑,嘬了口酒,道。
“唉,我當然希望能夠救下那些孩子,但我不想再把你們搭進去,現在最理智的選擇就是直接撤離,保存火種,將希望留待將來……”
說道這裡,武文斌顯得情緒有些低落,他木木地盯著酒瓶子,繼續道:
“等下你們撤離了,給我留輛車,我自己去赤岩山看看,失敗也不打緊,成功就賺翻了!
部隊沒了,身為軍事長官的我,留下無用,不如像個戰士一樣戰死沙場,也好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同胞~
至於接下來的開拓任務,請王船長一定要繼承下去!”
武文斌說罷,悲上心頭,他抹去眼角擠出的半滴淚水,順勢一把抓過王飛麵前的酒瓶,一口悶了!
剩下目瞪口呆的眾人。
好家夥,聽了武文斌這一番類似托孤的發言,在場的6人全都震驚了。
5名軍人震驚於自己的長官竟然想獨自上路,將生的希望留給自己!遂紛紛發言,不是勸武文斌一起撤退,就是揚言要跟武文斌一起留下雲雲。
而不同於這五人的真情流露,王飛則是震驚於,這個武少校的演技之逼真,臉皮之厚!
有事說事,你擱這煽啥情啊,然後就順手把老子酒騙走了?
你怎麼這麼熟練啊!
王飛滿頭黑線地一把搶過自己的酒瓶,仔細一瞅,得,一滴不剩。
再看武文斌呢,此刻正眯著眼砸吧嘴呢,哪還有剛才英勇就義般的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