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到有人對法老這麼大逆不道,旁邊在泥土板上篆刻詔書的書記官一個手抖,這塊泥土板瞬間廢了。他忽視頭頂射來的兩道視線,抖抖塵土趕緊換了一塊板,麻溜的刻完後呈了上去。
賽提陛下印下法老章印,一份交給程閒,一份讓人送到神殿進行宣詔和供奉,上告神明,下告黎明百姓,不出今日,整個都城都會知道,神女賜婚給王儲殿下為正妃。
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程閒此刻多了些平和,想起剛才的口不擇言,她張張嘴,終究是說了句“多謝”。
“不用,你說的沒錯,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希望烏塞爾能在你的幫助下一路逢凶化吉。”賽提對她態度一如既往的寬容,“走吧,我知道你心急,不用在這裡客套了。”
程閒叉手行禮,小跑離開。
——但她終究是沒有順利離開王宮。
剛到中庭,就被圖雅王妃身邊的心腹帶人攔住了。
“神女殿下,王妃有請。”
“我沒空。”程閒冷著臉直接越過她,然後撞上了心腹身後王妃守衛的刀刃。
“神女殿下,王妃宣召,容不得你拒絕的。”心腹悠然道。
程閒轉身,冷冷盯視心腹,心腹毫不退讓,微笑回視,程閒嘴角扯出一抹笑,在心腹的逼視中突然一巴掌狠狠甩了上去:“我好歹也是陛下剛冊封的王儲妃,誰給你的膽子對我無禮。”
“你——”心腹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程閒,下一秒被程閒劈手奪過守衛手上的劍直接削斷了這根手指。
“啊——”慘叫聲響徹在中庭。
程閒連眼神都欠奉,在守衛的堤防中再次走向出口,然而——
“誰給你的膽子,連我身邊的女官都敢動?”圖雅王妃高高在上的責問由遠及近。
——她再次被人攔下,且這次,對方地位高於她這個王儲妃,她不得不停下周旋。
程閒深呼吸一口氣,壓抑住心裡的暴躁,轉身,微笑,卻沒有行禮:“王妃安好。”
“我不好。”圖雅王妃一步步走近,“你先是害了我的兒子,然後又差點殺了我的女官,我怎麼能好?”
程閒被氣笑了:“凶手對著受害人倒打一耙的事情我見得多了,但是像您這樣當麵嫁禍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王妃殿下,午夜夢回您真的不怕被鬼神索命嗎?”
“我有說錯嗎?如果不是你帶頭解放奴隸,導致政權動蕩,烏塞爾又怎麼會死在帶兵平叛的路上。”圖雅王妃疾聲叱罵,淒厲的指控響徹整個庭院。但是下一秒,比她聲音更響的是,程閒忍無可忍,揚手摑在她臉上的這一掌。
“啪。”
“啊——”
“王妃!”
“王妃,容我提醒一下,烏塞爾還沒死。”程閒冷冷看著眼前被一巴掌擊碎高傲麵具的女人。
“居然在王宮以下犯上,你們都是死的嗎?”心腹扶著王妃,喝斥守衛。
守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持著兵刃慢慢圍上來,被程閒一眼一語定住:“看清楚,這不是後宮,而是前庭,是賽提陛下的掌控之地,這裡發生的一切他都知曉,既然陛下沒有出麵就說明默許了我的行為,你們是要帶頭反叛陛下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