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副冷心冷肺的做派猶如烈火澆油。烏塞爾被激得魔怔似的上前一步,似是想掐死她,半途清醒過來,手伸到一半停住,他重重深呼吸幾下,甩手離開。
滿院繁花再度隻留她獨自一人,程閒二次感受著熟悉的空寂和失落,仿佛親眼看見胸腔內一顆心臟被人一點點攥緊。越來越劇烈的悶疼讓她忍不住呼吸加重,渾身冒汗,她忍不住伸手抓住胸口那一片衣料縮成一團,然而疼痛毫無緩解,直到眼中的霧氣凝成水珠滑下,心臟驀地一跳,就像牢籠出現一個缺口,巨大的悲傷再也壓抑不住,爭先恐後的化作淚水衝刷而出。
程閒伏在案桌上,無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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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王宮似乎直接從夏天進入到了冷冬。
程閒沒有做出封宮的舉動,侍人往來進出和以往無異,不同的是,這個寢宮少了一個男主人。頭幾天,烏塞爾每天都會來,以逗孩子為借口,賴在寢宮一呆就是幾個小時,甚至想留下來休息。隻是程閒的態度實在明顯,且心智太過強大。
烏塞爾想和孩子玩想吃飯想睡覺都可以,她從不攔著,偏就可以硬生生做到“完全無視”。烏塞爾和她說話她當沒聽到,同桌吃飯當沒這個人,甚至睡同一張床,她都可以做到視若無睹,就像給自己罩了一層金鐘罩,隻要她自己不出來,外人就走不進去。
一連經受了好幾天,烏塞爾都分不清,到底是來還是不來好了。
不來吧,就忍不住日思夜念,擔心她吃住不好,被下人苛待;來吧,又實在受不了這種無視,誰會願意每天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心愛的人徹底剔出她的生活呢?
後來實在受不住,烏塞爾嘗試用工作讓自己分身乏術,但是這個方法也就讓他堪堪堅持了2天而已,2天之後,他徹底敗下陣了,每天晚飯時間準時去報到,睡前離開。
就這麼來來回回的折騰,兩人之間倒是進入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和諧。
隻是人多口雜,帝後失和的消息還是不可避免的泄露了出去,在王城攪起一陣暗湧,這股暗湧在程閒以身體不適為由缺席了一次議會之後達到了高潮。
就連將自己封禁在後宮有些時日的程閒都知道了,而且這股勢力還通過宮人之手給她傳遞消息,說願意和她聯合。
程閒看著紙上的字跡端詳了半晌,隨後將紙條揉成一團扔到了油燈裡。
“我不和藏頭露尾的人合作。而且,你們的實力我不清楚,但是烏塞爾的實力我很了解,我犯不著跟你們冒險。”程閒看著底下跪著的侍女,表情不屑。
“王妃,和我們合作雖然有一定風險,但是收益更大,到時候,您的兒子直接可以登任法老,埃及帝國的王權實際由您掌控,這樣不好嗎?”
“好是好,可如果失敗了呢?”程閒起身,懶得和她廢話,離開前丟下最後一句話,“我不是蠢貨,想要說動我,首先亮出你們的實力和底牌。”
侍女見她完全無動於衷的模樣,忍不住暗暗咬牙,無可奈何的回去複命。
第二天,程閒正在樹下給孩子做啟蒙繪本,一個意外訪客登門了。
亞梅尼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個和以往判若兩人的程閒,眼神複雜。
在他的印象裡,程閒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