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爾深吸一口氣,察覺到自己的後背出了許多冷汗。他緩緩地坐在椅子上,手肘支撐在大腿上,雙手交叉,眼簾低垂,靜靜的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些畫麵。
毫無疑問的是,那些畫麵裡出現的人,絕對是他自己,或者說,絕對是夏爾夏洛克這個人。
而且,他也看到了安德烈斯!
但身為地球來客的夏爾,接受的這具身體的記憶裡,根本沒有剛才看到的那些!聯想到幾個月前,他從維多利亞逃離的時候,手機的那條短信,以及奇怪的卷入“教皇”的風波,他生出了一個猜測:據安德烈斯所說,教皇是一個有催眠能力的欺詐者,那麼夏爾有可能在與他接觸時,被催眠或者心理暗示過,導致一些記憶潛藏在腦海深處,但不會被抹除。
此外,除了他自己,除了安德烈斯,還有經常出現的麵孔,夏爾自己回想起那些形象都有熟悉感,但仍叫不上名字。
這股無力感......他仰頭靠在凳子上,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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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按著瓷磚製成地洗手池前,任由水珠從挺翹的鼻尖,從光滑的臉頰滑落,滴在水池中。
她看著鏡中的女孩兒,對方的英氣美麗的麵容隨著自己的微妙表情同時變化,鼓腮,嘟嘴,尷尬而害羞的捂臉......
她用濕潤的手捏住一縷頭發,放在掌心,然後又讓它們自然而頑皮的從掌心逃脫。
德克薩斯的認為自己的人生大體可以分成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在她的出生地敘拉古,她是宮廷侍衛,沒有存在的意義,隻有守衛的意義,第二個階段是在敘拉古的邊境,能天使和皇帝向她伸手,從而讓她有了自己存在的意義,讓她成為了企鵝物流的專員。
這兩個階段,她沒有過多接觸過同齡的異性,或者說,沒有在生活交友方麵上接觸。她唯一珍視的東西大概就是與朋友的友情了,那是應當去守護的東西。
她曾經認為自己可以冰冷,可以絕情,但當她看到拉普蘭德又一次站在麵前時,她錯了。
她曾經認為自己不需要,可以隻肩負責任,可以隻但方麵守護,但當剛才夏爾突兀的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又錯了。
德克薩斯無聲的看向鏡子,鏡子中的女孩兒星眸半眯,金色的眼眸清澈如湖水無波,表情是如此的糾結,又是如此的雀躍,橘黃色的燈光在燈罩的作用下散發出日光傾城般的溫暖,讓她的臉龐蒙上一絲聖潔。
我......值得嗎?
她向鏡子伸出手,用指尖輕觸鏡子,像是在對某人發出邀請,然而再觸及鏡麵的冰涼後,她快速的收手,似乎得到了答案。
她擦了擦臉,回到大廳中,看到仰躺著,揉著眉心的夏爾,看到那身永遠是漆黑的正裝加風衣打扮,突然很想輕快的吐槽,但想到對方之前信誓旦旦的話,她就又感到一陣.......奇怪的心情。
今天不想理他。
德克薩斯轉身向能天使走去,得到了一如既往的可愛笑臉回應,心情陡然平複了許多。
“喲,小德德,那位拉普蘭德.....”
要死...!德克薩斯差點咬到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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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蘭德雙手插進黑色皮衣的兜中,哼著某知名偶像少女的歌曲走回羅德島眾人所在的地方,忽然不經意的一瞟,看到了正在玩手遊的紅。
“你去找那位能天使小姐乾什麼?”紅沒有抬頭地問道。
“要你管。”拉普蘭德哼了一聲。
.......紅聽到回複,正在操作《刺客信條》這款遊戲的動作不禁加重了三分,頓時嗬嗬一笑道:“其實不用問我也知道。你是在跟德克薩斯侍衛長的朋友打好關係吧?夏爾對你來說關係還算可以,接下來隻要跟其他人的關係說的過去,就能在合適的時間,與德克薩斯緩和,恢複以前的關係。即使你的心情仍舊很尷尬,害羞。”
拉普蘭德站在原地,尾巴上的毛豎起,緊咬著銀牙,直接撲向紅。
紅早有預料,閃身躲過,且像是遊戲中她操作的刺客一樣,靈巧的繞到拉普蘭德的背後,狠狠的揪住了對方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