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拉格首都。
被喀蘭聖山支脈環繞拱衛的喀蘭聖山山腳。
護教者和苦修者們聽到了汽車的引擎聲,按理來說是沒有多人有資格且有膽量開車長驅直入到聖山前的。
長發張揚,披著黑色大氅的銀灰從容的下車,持著在維多利亞獲得的手杖大步先前走去。
護教者們一齊地站直,右拳有力的擊胸,神色穆肅的對銀灰說道:“讚美喀蘭!”
當然,這句口號隻是讚美的喀蘭聖教,並不是在讚美同樣以喀蘭命名的銀灰的公司。
“讚美喀蘭。我要見聖女。”
顯而易見的,銀灰的希瓦艾什家族族長和聖女的哥哥這兩個身份讓他能很輕易的通過排查,麵見聖女。
他一步一步的走在山上的小道上,輕微的風雪襲來,並不能讓他挺拔的身軀滯留哪怕一秒。聽說聖女們進行選拔時,神明會改變山脈一側的天氣,讓暴雪充斥天地,隨後讓那些候選聖女們隻穿著一件祭袍,徒步從山底爬到山頂。
他很難想象初雪到底是怎樣堅持下來的,甚至他不能確定自己去是否能堅持下來。
銀灰一邊思緒有些瑟縮的發呆,一邊走著。他的體質很強,再加上不斷的動用自己能抓取源石粒子的源石技藝,兩個小時後便已達到了山腰。
此時,他看到了那個曾經令他放心無比,如今令他心痛無比的堅強的身影。
他的妹妹,喀蘭聖教的聖女初雪此時似有所感的扭頭,定定的看了銀灰一眼。
她銀白的眸子中,銀灰看到了平靜,冷漠。
不對......還有一絲雀躍?
他眨了眨眼睛,發現妹妹仍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不禁自嘲一笑。
“聖女殿下。”銀灰走到她的麵前,鞠躬行禮。
“上午好,恩熙歐迪斯希瓦艾什。”幻化成初雪模樣的崖心忍住了心底的激動,意有所指的問候道。
銀灰一愣,略微低了下頭,聖女稱呼他的本名,而不是銀灰或是銀灰總裁,這就表明她的心情不太平穩。
但銀灰自知她不可能是因為看到自己而感到高興。
“你有什麼事情嗎?”崖心裝出空靈飄渺的氣質。
“崖心找到了,過不了幾天就能回來了。”銀灰儘量挑了能讓初雪高興的話題來開頭。
什麼,老姐終於要回來了嗎!那我說要幫助她和老哥緩和關係的事情也該加快進行了.......崖心暗自思索一番,最後露出淺笑:“乾的不粗,哥哥。”
其實這個稱呼轉變是遠不符合老哥和老姐之間的親密程度的,所以崖心乾脆決定下點猛藥.......
銀灰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後心中一緊,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崖心是因為感染了礦石病很難過,才會出去散心的吧。”
“我們應該多關心她一下。”扮成初雪的崖心一邊如此說,一邊在心中暗笑道。
“這是當然的。”
“最近人們都在流傳神的狀態不太好。”銀灰試探性的問道。
“那條雪水彙成的河流是神的賜福。”崖心心裡一突,最近神明越來越不正常了,可她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敢問,如今隻能用拖字訣,期盼著姐姐初雪回來。
“好。”
“.......”
兩方又陷入了沉默。
崖心氣的牙癢癢,想著姐姐真要是想跟老哥緩和關係了,看到老哥這幅愣愣的模樣還不得氣死?而且不是有傳言老哥在跟烏薩斯的公主談戀愛,而且已經快成功了嗎?!
“初雪。我一直有一件事需要告訴你。”
“當初讓你成為候選聖女的人,並不是我,是卡斯特裡萊格尼拉。”
說到這裡,銀灰的心中已經填滿了難過,在他的認知裡,這是讓兄妹決裂的根本原因,如今他的解釋已經遲到的太久了。
崖心瞪大了眼睛,陳年往事忽然浮上了她的心頭。
那是很久之前了,哥哥還在維多利亞留學,隻是小有名聲,崖心姐姐努力的學習,練習法術,同時對她越來越好,越來越關心她。崖心本以為生活該越來越好,然而陰謀卻來得更快。
先是其他兩大家族的組長發來了聯姻的邀請,已經算得上是明麵上的逼迫了,好在角峰和銀灰的另一位親密好友訊使兩人的家族聯合出手,交換利益把聯姻擋了下來,接下來就是初雪被選為了候補聖女。
聖女的選拔是神聖的事情,如果拒絕了,對於初雪的未來生活會造成非常巨大的影響,並且她知道這會對哥哥也造成很大的影響,所以她義無反顧的參加了,並且靠著心中等待哥哥和保護妹妹的執念勝出了,隻不過她在選拔途中遭受的苦難是無法理解的,有段時間甚至都不讓崖心看到她的模樣。
然而,等到哥哥回歸,他總是用愧疚的眼神看向崖心和初雪,同時一直在借助聖女是自己的親妹妹的這個優勢進行合縱連橫,擴大自己的勢力。
到了這個時候,崖心和初雪都已經明白了自己被哥哥拿來當做工具了,況且銀灰也從不解釋,這更讓她們兩個感到失落迷茫。
然而崖心隻是崖心,不是初雪,她無法體會到初雪的痛苦,所以現在覺得老哥和老姐有和好的可能。
“.......不是你做的,是嗎?”崖心的聲音出現了顫抖。
“當然不是。隻不過我當時做出了選擇。如果我將在維多利亞經營的一切交出來,並乖乖回到謝拉格度過平凡的一生,你和崖心就不會再遭受到任何危險。”
“我不會相信卡斯特裡的謊話連篇,但.......當時的我必須做出選擇。”銀灰沉聲說道:“初雪......抱歉了,這句解釋來得太晚了。”
“我沒得選擇,或者說,我不得不做出選擇。”
“哪怕是現在,我也沒辦法對卡斯特裡動手,因為他在做對謝拉格有益的事情。我不再是恩熙歐迪斯希瓦艾什,我隻能是銀灰,是謝拉格的銀灰。”
銀灰一口氣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他不再穩重不再自信,此刻的他像是等待老師評判卷子的小學生一般,期待,謹小慎微,害怕失敗。
崖心也沒想到今天的見麵會得知這麼多消息,此時的她倒是無比希望老姐親耳聽到這些話。
問題是沒有啊!!!這該怎麼辦?!難道等老姐回來由我轉告她?!我會被高興到瘋狂的她扒皮的!!
“時間正在試圖撫平一切。銀灰。”
“不過,謝謝你,哥哥。”崖心扮做初雪,微微一笑。
銀灰腳步有些輕飄飄地離去。
最近的生活無疑是令他開心的。
他哼著小曲走到山腳下,微笑著向護教者打了招呼,繼續向前走去
三位護道者忽然眼一泛白,眼球隻剩下眼白,嚎叫著舉起手裡的利器向銀灰衝來!
銀灰已然察覺到,冷笑一聲,單手持著手杖精準而狠厲地搗中襲擊者動作中的弱點,黑色的大氅飄動,已然臨近到一人麵前,用穿著皮靴的腳底踩著對方的胸口,冷酷地問道:“是誰讓你們來殺我的?”
於此同時,那些盤坐在地上的苦修者忽然也抽搐了起來,而後同樣眼球泛白,無差彆的攻擊起人來。
銀灰本能地感到不對,沒有選擇激發力量用真銀斬的刀波洗地,而是將手杖收納在腰間,選擇用拳頭解決。
一分鐘後,他看著滿地倒下的人,眼神冷厲的撥起了電話:“角峰?”
“銀灰,快回來!出大事了!”
“這應該算的上是........生化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