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敘拉古境內。
首都邊緣,距離荒野尚有一段區域的小鎮。
在大約8年前,德林小鎮還是聞名於敘拉古的小鎮,風景秀麗,且治安良好,每天都有許多各地的遊客慕名而來敘拉古廣為人知的一個公爵家族的祖宅就坐落在這裡。
然而現在,這座小鎮的青年們外出打工,留下老人小孩以及部分產業在鎮裡的中年人,所有人都想逃出這個牢籠。
小鎮的巴士車站。
老站長錘了錘有些彎曲的背脊,垂下的尾巴有些微的毛發淩亂。
此時,一輛進站的巴士引起了他的注意:現在是早上9點,打工的鎮民們不該回來,並且首都那邊來往的巴士也基本固定了時間。
巴士停靠後,下來了一堆身高相差十幾厘米的男女,穿著打扮乾淨利落,充滿陽光青春氣息。像是電影中的牛仔,像是穿梭城市的摩托賽車手。
年輕男子麵容俊朗,藍色的眼睛像是裝下了天空,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時不時低頭湊到女孩兒的耳邊說話,而女孩兒則始終是帶著一隻鴨舌帽,動作幅度很小的拽著男子的衣袖。
“......好久沒看到遊客了...”老站長來了興趣:“兩位一看就不是本地的。”
“配她來家鄉看看。”夏爾輕輕頷首:“先生,鎮內有租車的地方嗎?”
“那你找對地方了。”老站長哈哈一笑:“就在這裡。”
.......
“變化好大。”德克薩斯懶洋洋的靠在車座上,素手拖著臉頰,從車窗看向小鎮的街道。
“你離開了那麼多年,說變化總是有的。”
“先去那裡?你的專屬司機隨時待命。”
“我隻求不要讓我撞到頭。”德克薩斯笑了笑:“走吧,去鎮公墓。”
“公墓?”夏爾詫異的扭頭。
“嗯。公墓。我對於這個小鎮的回憶.....都在那裡。”
“好。”
......
車子在清冷的小路上停下。
幾片雲朵適時翩然飄來,暫時遮擋了陽光。夏爾下了車,發覺德克薩斯仍是呆呆的坐在副駕駛,便走過去打開車門,一手負在背後一手牽著她的手,微微躬身,滿麵笑容的說道:“請吧?我的公主殿下?”
“我以前也經常對彆人說這句話。字麵。”德克薩斯緊緊的抓著夏爾,走下車門,仰頭看著夏爾。
鴨舌帽的帽簷影響到夏爾欣賞她暗金色的眼睛了,他輕輕的把帽子拿下,撫平幾搓少女頭頂淩亂的呆毛,:“給誰說?”
“不是說字麵意思嗎...公主。”
“你會吃醋嗎?”
“我乾嘛吃女人的醋?”夏爾哼笑了一下。
“公主是誰?拉普蘭德嗎?”他接著問道,因為之前他從各個方麵了解過德克薩斯和拉普蘭德的曾經,以及兩人的稱呼很大一部分都是小紅帽提供的。
“嗯。”德克薩斯的手傳來一股拉力,她已經有點急不可耐的想踏進去了,雖然夏爾不知道為什麼她對一個墓園如此熱衷,但......馬上就會知道了。
他把手揣進兜裡,不是握著小盒子,而是握著一團紙,緊緊的捏著。
墓園內的道路是鵝卵石路,道路一旁種著青翠欲滴的綠草,在冬季也仍保持著鮮活,而一塊塊墓碑就挺立在草地之上。
“這裡是公墓,再往前走”
不用她的解說,走過了鵝卵石道後,就是一片更開闊的環形綠化帶,低矮的灌木叢中間夾雜著一米高的墓碑,一個挨著一個,沉默穆肅的與附近的鬆柏一般,像是守衛。
一塊很顯眼的指示牌就在兩人麵前。
德克薩斯鬆開了夏爾的手,輕緩的走過去,緩緩的撫摸著那塊指示牌,那上麵雕刻著的金色的標誌和文字。
泰拉通用語:“德克薩斯”。
“世界上就剩下我一個德克薩斯了。”少女緩緩的站起身,在嘴角勾勒出淒涼,哀傷的弧度:“其他人就隻有一個墓碑,一個名字。像是幽靈,一群幽靈。”
這......這片墓園,全都是....她的族人?!
夏爾瞪大了眼睛,他有預想德克薩斯帶他來是見某個親友,也許是父母,也許是姐妹兄長,但,眼前的這一幕太過沉重。
“......有我在!”他快步走上前,把德克薩斯摟進懷裡,把下巴枕在她的頭上:“彆怕。”
“嗯。”細弱蚊吟的聲音。
德克薩斯把她推開:“......你是不是言情看多了?”她挑了挑眉毛。
“其實我以前就是寫言情的。”夏爾撓了撓頭。
“我發現跟你在一塊,真的停不容易難過,往往情緒一凝聚就會被你不經意間弄散。”她把雙手插進兜裡,臉上的負麵情緒也一掃而空,眼眸微眯像是住進星河。
“當然。”夏爾跟到她身後,看著她搖晃的尾巴,覺得萌點十足。他從兜裡掏出紙團,展開,再次複習了一遍那段情話。
兩人走到環形的最中心,這裡稱階梯式結構,前前後後有四排墓碑,距離他們最近也是最低的一排,有著兩道並列的墓碑。
“鐵與血的征途,長夜的等候者,凜冬的抵禦者,長城的守衛者,敘拉古之劍,德諾德克薩斯公爵。”
“純潔未染,天真爛漫,尊敬的然然瑪格麗特夫人。”
這是她的父母嗎......夏爾看向再一次陷入沉默的德克薩斯。
“站在你麵前的本該是敘拉古帝國之劍,鐵與血的征服者,皇家侍衛隊隊長,敘拉古警備隊總司,第25代德克薩斯公爵。”德克薩斯看向他,眼中隻有平靜,堅定。
“沒想到吧。”她的手躲藏到背後,緊緊的握住,不曾鬆開。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又或者說情理之中的,她麵前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溫柔的笑著:“然後呢。”
“我從沒告訴過你真相,也沒告訴過你過去。我背負了太多,也拋棄了太多...”
德克薩斯終於無法繃緊,她語速很快,她很焦急,她很緊張,她很委屈:“我怕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我,我在躲避,我在偽裝,抱歉,抱歉...!”
她哇的一聲,撲到夏爾懷裡。
也隻有最深刻理解她的夏爾,能天使,拉普蘭德,或許還加上一個boss,隻有這幾個人才會知道,現在的她才是最根本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