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不一樣。”威爾遜突然低聲說,“我的本體是獅子。”
“嘰。”我知道。
“你……認識我?”
“嘰。”認識。
“你是誰?”
“……嘰。”
它不記得了。
小黑球目露迷茫,潛意識裡它認識老乞丐,而且和他應該關係匪淺。
可它實在記不起自己是誰了。
甚至於,它隻覺得老乞丐熟悉,也記不起他的名字。
威爾遜默了幾秒,驀地笑了。
原來會遺忘的不止有他這種將死之人,也有懵懂的幼崽。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次日,沈晚檸一記爆栗敲在孟聽腦門上。
“說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還要我給你擠牙膏洗臉,要不要我給你把尿?”
孟聽捂住被敲的地方,不服氣反駁:“我可是神獸白澤!”
“你就是天皇老子,聖母瑪麗蘇也得自己伺候自己!”
“哼!”孟聽突然眼淚汪汪,“明明是你昨天食言,沒有給我帶冰激淩,現在一點補償的意思都沒有。”
沈晚檸:……
“你這個壞女人,簽合同的時候答應好好照顧我的,這才多久,我比破抹布還不如。”
“嗚嗚嗚,我的命好苦。”
沈晚檸一把捂住他的嘴。
“少在這裡鬼叫,不就是冰激淩,我今天給你兩盒,可以了吧?!”
孟聽:“那傍晚我要和你一起出去散步。”
“想戴項圈?”
“不戴可以嗎?”
“我是可以,彆人怕是不行。”
孟聽癟嘴:“那我變回獸形總可以了吧?!”
“行啊,隻要你不怕被人圍觀。”
“我不怕。”
兩人談好條件,孟聽總算不作了。
昨天下半夜下過一場雨,地麵上有不少吹過來的殘葉。
門外,葉寂在清理屋前的空地,
雲豹邁著矯健的步伐,在動物園裡晨練,三小隻撅著屁股在撲草上的蟲子,蘆丁雞穿梭在三隻狗仔的爪子下,搶食蟲子。
威爾遜起來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他一動,睡在枕邊的小黑球也醒了。
它頗為人性化的打了個哈欠,一蹦一蹦的去找沈晚檸洗漱。
沈晚檸把爐子搬到雨棚下開始做飯。
早飯沒啥新意,蒸玉米、蒸雞蛋和牛奶。
雖然簡單,但係統提供的食材品質很好,反正沈晚檸從來沒有吃過品質這麼好的食材。
威爾遜坐在床上沒動,眼前的場景是很溫馨沒錯,但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作為一個外人,他並不想去破壞這份和諧。
沈晚檸不曉得老乞丐想了什麼,見他沒來,就讓葉寂端了一份早餐送了過去。
葉寂點了下頭,端上東西走了。
少年是個寡言的人,他拍了拍沒關上的柵欄門,這才進了老乞丐的籠舍。
威爾遜一眼認出他是住隔壁的獸人,昨天隻是匆匆撇了一眼,看的不仔細,今天離得近了,發現少年脖子上剛結痂的傷口。
同為獸人,他自然清楚這個結痂的傷口代表什麼。
“你為什麼不戴項圈?”威爾遜忽然開口問。
葉寂將早餐放在了床位,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看你傷口痊愈程度,應該不久前失控過,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麼可能不讓你戴項圈?”
這太不符合常理了,哪怕少年態度冷淡,威爾遜依舊鍥而不舍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