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葉寂趕出家門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
因為葉寂的個性,經常和丈夫起衝突,被趕出家的事非常頻繁。
起先王惠還會立馬去找,苦口婆心的勸兒子去跟丈夫道歉。
那時候葉寂還小,性格還沒那樣倔強,後來長大了些,有了自己的想法,對於母親動不動就讓自己向父親跪地求饒的做法,深感惡絕。
他還試圖反駁,反抗。
可惜,十幾歲的少年哪裡是成年人的對手。
甚至有一次還失控了。
那個名為父親的男人,看著他鮮血淋漓的脖子,不僅不心疼,反而揪住他的頭發往牆上砸。
一副要打死他的模樣。
要不是王惠死命護著,那個冬夜他就該死了。
後來葉寂也不會跟父親直麵起那麼大的衝突。
父親打他,他受著,宛如一塊臭石頭。
往往這個時候,父親就會趕他出家門。
可他一個身無分文的小孩,又能在外麵流浪多久呢?
沒過多久,他就會被王惠找到,帶回家。
然後再被父親打罵中趕出家。
周而複始,令人厭煩。
葉寂很想從這種令人窒息的生活裡脫離出來,可他沒念過書,脾氣硬,不會說話,獸人能找到的工作本來就有些限製,他這樣的,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這也是當時葉寂會答應簽約的原因之一。
也有賭的成分,現在看來自己好像賭對了。
在動物園裡,他從所未有的輕鬆和自在,每天能吃飽睡好,沈晚檸還會買衣服。
倒不是特意給他買的,但總歸有想著他,不是嗎?
對於王惠突然的出現,葉寂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是排斥的。
他望著抓著自己,淚如雨下的女人,沒有一點激動。
“你擔心我?擔心我什麼?”他忽然問道。
王惠怔了下,“你身上沒有一分錢,又是個小孩子,不回家在外麵遊蕩,我當然擔心你!”
葉寂覺得很可笑“難道不是擔心沒了我,葉強就沒了出氣筒,那些巴掌和拳頭會落在你身上嗎?”
“葉寂!”王惠氣壞了,“我是你媽!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那不然呢,你要我怎麼想?”
“你這孩子,真是在外麵學壞了!”王惠沉了臉,拽著人就走,“跟我回去!”
葉寂扯回胳膊,“
我不回去。”
回到那個令人喘不過氣的家嗎?
他不樂意。
“你!”王惠氣得肝臟疼。
她瞪著兒子,驀然發現了什麼。
兒子剪短了頭發,沒有戴項圈,穿了新衣服,人還變胖了一點。
“你瘋了,項圈呢?!還不趕緊戴上!”王惠著急的在葉寂身上找,不戴項圈怎麼行,獸人就是要戴項圈的。
沈晚檸小睡起來,就看見一個大媽抓著葉寂上下一頓摸索,葉寂仿佛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裡,讓人為所欲為。
不是,葉寂不是挺勁勁的嗎?
這會兒這麼放得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