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華陽夫人神情有些瑟縮,在此之前她不覺得竹簡上的內容有什麼不對的,可是隨著嬴稷沉默的時間越久,她也不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
“剩下兩份是怎麼回事?人呢?”嬴稷從華陽身上移開了眼神,是以阿政回答。
阿政便將此前的事情說了個大概,不知道為何,在聽到那份優秀的是出自夏姬之手之後,高大父的顯然是放鬆了許多,好像還長出了一口氣。
得了阿政的消息,嬴稷再看向華陽夫人的目光就變得和善了許多,“無妨,許多東西你同嬴柱一起學習便好。”
“諾。”
華陽還能說什麼,自然隻能點頭稱是,心中生出了無限的感激之情。
不枉她剛才給了阿政不少好東西,這一句話就給她解圍。
還有夏姬。
若非夏姬聰慧,她斷然也沒有那麼輕鬆過關。
“大王,臣就要動身前往楚國,大王可還有其他吩咐?”
陽泉君自始至終都沒有搞清楚兩人在做什麼,雖說不清楚,卻不影響他看嬴稷的臉色,眼見著好轉,就立馬說了自己的事情。
儘快解決為好。
“替寡人向楚王帶去幾句問候。”
說到楚國的事情嬴稷明顯興致缺缺,說了兩句場麵話就把陽泉君打發走了,走得時候陽泉君甚至都沒有回頭看姐姐一眼,左右也不會有什麼事情,他就不在這裡礙事了。
華陽夫人:“……”
“罷了,太子在藏書閣,你去尋他便是。”
嬴稷擺擺手,哪怕竭力控製嗎,都很難不去想為什麼她就能做出這樣的一份答案,為了不讓自己氣出個好歹,嬴稷直接就眼不見為淨。
“諾。”
華陽夫人走得速度比陽泉君還要快上幾分,絲毫留戀都無。
嬴稷:“……”
“寡人就這麼可怕?”
“或許。”阿政覺得高大父問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稍有不慎回答不好,沒準倒黴的就是自己了。阿政的直覺一向都非常的準,於是阿政立時從心,“大母是迫不及待去學習了呢!畢竟此前的作答實在是有些拿不出去手。”
嬴稷看著很明顯就是在那裡睜眼說瞎話的阿政,心中之無語比華陽夫人在這裡的時候還有更甚,但不可否認的是作為場麵話無疑是非常合適的。
“寡人也是這麼想的。”
二人非常默契的跳過這件事情,最大的隱患趙姬已經在夏姬的直接管控下了,還是大王親自下令,趙姬就算是想要摸魚偷懶也是不能。
至於兒子和孫子,不是還有夏姬這個聰明人?
嬴稷也不是很擔心,轉移起話題一點都沒有絲毫不適。
“既然此事已經了解,那原本油泥母親和舅父親自聯絡的趙太子,就由你來負責吧。”
“誒?”
阿政早就準備好高大父說些彆的事情,那曾想會拐到這件事上麵,饒是幼崽再不懂,也知道根據此前他們的相處,他若是再出現在趙太子的麵前,未免會將人給刺激大發了。
“這會不會有些太過激進了?政若是再給趙太子壓力,倘若趙太子做出些不合時宜的事情……”
“一切花費都有寡人負責。”
“那政必然要去親自瞧瞧,畢竟政可是答應了高大父要將和氏璧獻給高大父的!”
嬴稷竭力讓自己和善一笑,“政兒有心了。”
不怪阿政被這點蠅頭小利所蠱惑,實在是手頭不湊手,若有還有之前那條件,阿政也不至於將這點看在眼裡。
說來說去問題還是出在徐夫人身上!
阿政始終沒有忘記徐夫人是他給大政找的奴仆,四舍五入就是自己的奴仆。
這位奴仆還是一名有名的鑄劍大師,阿政怎能任由此人的技能荒廢?不僅給了身份上的支持,金錢支持也是必不可少。
更不要說徐夫人接觸的人還是秦墨之人。
錢財花起來更是沒有數。
阿政早就想要把主意打到高大父的身上,奈何一點機會都沒有找到,現在不想真的讓他遇上了這個可能。
很顯然,嬴稷是知道阿政的窘境,還針對這件事來叫阿政為自己做事。
“放心,寡人還找人幫你,斷然不會是叫你一人去做。”
“政謝過高大父。”
阿政噠噠跑到近前,和嬴稷親昵貼貼,十分高興。
幼崽貼貼的時候沒有發現高大父眼中帶著的興味。
翌日。
阿政自己也沒有想到高興的還是太早了,對著一臉疑惑的呂不韋,阿政猛然覺得事情不對。
高大父答應的那麼乾脆,該不會本來就沒打算自己承擔所有的花費吧?
想著,阿政下意識問了一個問題。
“呂舍人,高大父說此次勸說趙太子的花費都由你負責,可是如此?”
一邊問著,阿政小臉上還充滿好奇,有真的像是一隻幼崽藏不住心中的疑惑一樣。
呂不韋不疑有他,點點頭,“大王將此事告訴小公子也好,小公子放心,想要做什麼都是可以。”
對於錢財能使鬼推磨這件事上呂不韋非常有發言權,彆說是一個趙太子,就算是其他幾國的太子全部都來,結果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