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進展不順,辦案阻力重重。他必須要爭取一些支持。
“我知道你需要我。”李浩然直言不諱。男人之間,沒必要繞來繞去,有時候直接一點,或許能贏得對手最大程度的信任。
“我需要你?”吳建國咯咯笑了起來,“需要你幫我再破黃大仙咬雞的大案,還是需要把你作為東鄉路周正義案的最大嫌疑犯,收你入監?”
“你說呢?”李浩然眯起雙眼,依然不動聲色。
“我不想破什麼案。破不破案,那是重案組的事。”吳建國收起笑容,沉聲說道。
浩然端起酒壺,又喝了一口。
“你我共事幾個月,你也應該明白我的工作理念。無為而治,順勢為之。”
“無為而治,首先你得應該有位才行。”
“什麼?”吳建國的臉一下沉了下來,放在桌上的雙手用力交插在一起,身體往前傾,貼在咖啡桌沿。
任何人被人毫不留情地揭傷疤,總不會感到舒服。吳建國心底最大的傷疤,大概就是被劉鎮長毫不留情地訓斥,並被威脅調離所長崗位。
“所以,你會送我一瓶水之星嗎?”李浩然輕笑了兩聲。
吳建國鷹鷲一般的雙眼,盯著李浩然看了十二秒。忽地,吳建國又咯咯笑了起來,“我現在還是大鄉鎮警察所所長,至少目前還是,如果我把你逮捕歸案,一件大功總是免不了的。”
“大功?”李浩然故意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其實,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是凶手,紫藤花濕地案,還是東鄉路周正義案。”
“哦?”
“周正義的案子,是我報的警,住宅邊上也有攝像頭,可以很清楚地記錄我什麼時候進出的房間,隻不過你們為了某種目的,故意把這盆臟水潑到我身上而已。”
“那你為何逃跑?”
“逃跑?”李浩然反問道,“明知有人故意栽贓陷害,難道我還真不跑嗎?況且……”他故意停頓,觀察吳建國的反應。
“況且什麼?”吳建國的表情看上去很驚訝。這反應,不出意外。
從李浩然嘴裡崩出了兩個字。兩個字,組成了一個姓名。與案件聯係極其密切的名字。“姚偉。”
“姚偉?”吳建國更是震驚。
“從應福龍手上逃脫的時候,我跟姚偉在一起。我知道你們警察所裡有內鬼,但又不知道他是誰的情況下,我必須逃。”李浩然說道。
“那他現在人呢?”吳建國迫不急待地問道。
“我當然知道他在哪,”李浩然不緊不慢地說道,“當然我也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他。”
“這麼說,你已經知道誰是凶手?”吳建國瞪大了眼睛,看上去神情有些緊張。
“當然。”李浩然十分優雅地朝服務員招了招手,說道“一瓶水之星。謝謝。”
咖啡館裡沒有酒。但有錢,哪裡都會有酒。這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