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拜拉席恩皇都的謁見大廳之中。
大帝正匪夷所思的看著從前線逃回來的貴族們:
“你們是說前線幾十萬人就因為圖拉真一句話而全部叛變了?!”
大帝的聲音並不憤怒,他隻是覺得匪夷所思。
但貴族們卻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是,是的,大帝,太可怕了,那一定是某種邪惡的法術!”
這個回答簡直讓大帝無語至極。
的確有那樣的能力,不說彆的,就說他的盟友,如果純白的女神親自降臨,彆說幾十萬人,就算是一個國家都會頃刻間淪陷。
但問題是那跟圖拉真有個屁的關係?
而且如果真的是魅惑,你們憑什麼逃得回來?
看著這群廢物搖了搖頭後,大帝轉而問道:
“你們確定在當時,圖拉真是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走到了伱們的軍陣麵前?”
“是,是。幾乎,幾乎是麵對麵了。”
聽到這兒,大帝越發奇怪的問道: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們不開槍?士兵們沒有開槍也就算了,你們難道不知道那個時候隻要你們有一個人先動了手。”
“事態就會徹底引爆,雙方也會立即開戰?”
這是他這個旁聽者都能意識到的事情,為什麼你們這些就在現場的人不知道?
這個問題讓貴族們陷入了不知所措之中。
互相對視幾眼後,他們才是說道:
“是納爾遜元帥,納爾遜元帥不允許我們擅自開槍。”
對於這個看似合理的解釋,大帝嚴肅的看著他們道了一句:
“我能夠接受你們的失敗,因為這件事的確超出了所有人的預估。但是這不代表我會接受你們的謊言。”
微微抬起手指,第一個開口的貴族便是腦袋爆裂的倒在了地上。
崩散的鮮血和肉塊幾乎沾滿了旁邊的貴族。
對於如此恐怖的一幕,他們的大腦幾乎宕機。
“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告訴我真相。”
宛如死神一般的聲音將他們強行喚醒,打了一個冷顫後,他們才是深深的將頭磕在地上道:
“我們知道,但是,但是我們更怕開槍沒用。”
“沒用?”
“是,我,我們害怕這不僅不能引爆局勢,甚至還會讓我們成為眾矢之的。”
大帝聽的連連搖頭:
“一千三百年了,你們居然一點都沒變。生死大事麵前連搏一搏的勇氣都沒有。”
聽到這話的貴族們幾乎快要將頭給直接嵌進地板去了。
這不是羞愧,這僅僅害怕大帝問罪。
但好在大帝並沒有怪罪的意思。
直到此刻,他還是覺得自己優勢巨大。
阿德拉王子馬上就能抵達皇都。
屆時,他就能開始登神。
如此一來,圖拉真再厲害,再有人格魅力,也隻是一個可笑的凡人。
而凡人永遠不可能弑神。
然後就算文字遊戲並不能成功。
那也沒關係,他還有洛伊曼,還有半個拜拉席恩以及握在手裡的女皇。
無論怎麼看,大帝都覺得自己不可能輸。
不過這個時候,還是要拖延一下圖拉真的腳步。
餘韻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所以大帝再度問道:
“廷根已經淪陷,自此之後整個南方再無任何堅壁可以阻攔圖拉真的腳步。所以,他是不是快要到蘇臘斯了?”
“是的,大帝,現在我們隻有蘇臘斯了。”
事實上在廷根到蘇臘斯之間,哪怕隻走直線,也還有幾處大城和險要可以阻擊圖拉真。
但大帝對此是直接放棄了。
飛艇很快,然後前線又那麼離奇的跳反了。
這個情況下,這些地方的貴族肯定指望不上了。
更何況,他此前已經把他們的兵力抽調給了納爾遜。
想到納爾遜,大帝才是第一次的生出了抑鬱之氣。
看走眼了。
當這個家夥信誓旦旦的從人群中站出時,他真的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可造之才。
結果
他帶著他最忠誠的軍團直接投敵去了!
該死的叛徒!!!
但是他不是皇黨嗎?
還是他發現了什麼不對?
這不能啊!
大帝抑鬱無比的同時,也是覺得根本摸不著頭腦。
畢竟誰能想到女皇將納爾遜一路扶到中將的理由,是因為他是自己的老師發掘和推薦的人才呢?
但不能理解是不能理解,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這群廢物沒一個靠得住。
所以大帝直接看向了自己的六個老朋友。
獅家大公終於是站了出來。
“我的老朋友,我現在隻能依靠你了!”
雖然有一定的風險,但這個情況下這點風險值得冒一冒。
獅家大公單膝跪地道:
“陛下,我必將不負您的期望!”
大帝對此是相信的。
這個人和納爾遜不同,自己對他知根知底。
他絕對不會背叛的。
否則的話,他們的千年謀劃豈不是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蘇臘斯是我送給康塔思的,而他圖拉真不僅背棄了帝國,也殺死了我們的老朋友。”
“讓他看看我們的厲害!”
獅家大公深深低頭。
——
作為建國前就存在的軍事重鎮,此後又是有曆代皇帝的不斷修繕。
哪怕此前她已經被惡魔大君突破了一次城牆,蘇臘斯也依舊是值得信任的堅壁。
如果僅僅是將來犯的南境大軍擋住一陣子的話。
蘇臘斯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這就是大帝的唯一期望。
他需要的從來不是一個厲害到能夠擊敗圖拉真的人,他隻需要他們能夠稍稍拖住一下對方的腳步。
讓自己從容完成一切準備而已。
屆時,神位一登,小小圖拉真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路勢如破竹的南境大軍很快便是兵臨城下。
看著對麵天際黑壓壓一片的艦隊群和地麵上早已集結完畢的攻城部隊。
蘇臘斯的貴族忍不住對著獅家大公問道:
“大公,我們沒有製空權了,帝國海軍幾乎都在對麵,城內的防空力量也頗為有限,您打算怎麼辦?”
納爾遜幾乎帶走了全部的帝國海軍,這讓後續的城塞都是先天沒了製空權。
見大公遲遲沒有說話,貴族又是說道:
“大公,要不要先想辦法加固一下補修的新城牆?我擔心對方集火那邊,要是城牆就這麼被他們炸開的話。我怕是”
不等貴族繼續說下去。
獅家大公直接低頭說道:
“不用。”
“那大公您打算怎麼辦?”
貴族說著又是不安的看了一眼新城牆,那是蘇臘斯唯一的缺漏之處。
“我還是覺得要先加固一下城牆,要不要我這就安排人去拆民房?”
“我說了不用。”
見大公語氣加重,貴族這才是不再說及此事,轉而問道:
“是。大公,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讓士兵們備戰,然後等我指揮就行了。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而在蘇臘斯城外,看著那唯一對著自己等人到來而表示拒絕的城塞。
克羅德對著莫恩說道:
“陛下,這一次您就在後麵看著吧,您放心,最多三天,我一定幫您把這座城打下來!”
“怎麼打?靠著兵力優勢,生生拿人命碓下來嗎?”
克羅德沉默,他身旁的納爾遜小聲說道:
“陛下,攻堅一直如此。幾乎沒什麼取巧的辦法。”
“有辦法的。”
眾人愕然。
“陛下,您的辦法是?陛下,這太危險了,現在守衛蘇臘斯的可不是之前的人了。現在守城的是可是獅家的初代公爵。”
“他是和偽帝一起的,而且獅家的衰敗也和您有著匪淺的關係,您不能再去了!”
說著說著,他們就是反應出了莫恩的打算於是急忙勸阻。
這一次可不同了,這一次對麵站著的是獅家的初代。
他絕對不會顧及什麼的。
莫恩卻是說道:
“如果成功了,就是所有人的幸運,如果失敗了,也不過是我的奇跡到此為止而已。”
“陛下,這不是什麼奇跡不奇跡的,這是關乎您安危的事情。”
看著滿眼誠懇的哈德利,莫恩笑道:
“你忘了之前在廷根嗎?”
哈德利等人再度啞口。
在廷根之前,他們也是這麼勸阻莫恩的。
可結果卻是莫恩給了所有人一個天大的奇跡。
在他們愣神時,莫恩已經走出了營帳。
轉而騎上了自己的白馬。
看著身下的白色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