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神甫您忘記我了嗎?當年可是您給我做的洗禮啊!我今天特意來感謝您的引領了。看,我為您準備的禮物。”
注意到莫恩手中的葡萄酒是什麼後,哈爾神甫也是瞬間熱情了起來:
“哦,居然是這樣,尊敬的先生,還請您原諒我居然沒有第一眼認出您來,您是,是。”
“在加斯鎮,您是在加斯鎮為我做的洗禮。”
加斯鎮?我記得我去過哪兒,但我有給這家夥做過洗禮嗎?
哈爾神甫有點記不清了,但管他呢。
這可不是他要求的,是對方自己送來的!
關上門後,哈爾神甫越發熱情的將莫恩請到了自己桌子的對麵。
並且還翻出了兩枚他珍藏的銀杯。
“因為您帶來了難得的好酒,所以我也就拿出了我的珍藏了。”
看見對方手中杯子的莫恩笑道:
“啊,這我知道,血族的杯子,看花紋這應該是托拉家族的收藏。或許在幾個世紀之前,它們還盛過某位偉大者的血呢。”
莫恩的回答讓哈爾神甫越發滿意。
“您可真是一位見多識廣的先生,所以,我們開始吧?”
“當然,請坐,我來斟酒。”
“這怎麼好意思呢?”
話是這麼說著,但哈爾神甫已經自動坐在了莫恩的對麵。
在他的身後是龍和聖槍組成的徽記。
看到這一幕,莫恩不由得說了一句:
“在以前,我記得這應該是獅子和聖槍。”
對此,哈爾神甫也是微微回頭的看了一眼後,便是滿不在乎的說道:
“啊,獅子?天啊,那得多少年前了,至少從我來這兒開始,這兒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我們還是一邊品嘗美酒一邊說這些吧,尊敬的先生!”
對於哈爾神甫的請求,莫恩點頭表示同意:
“當然。”
說完,莫恩便拿起酒瓶在桌子上猛然一砸。
“你——!”
看著飛濺的酒水,哈爾神甫才是驚怒的說了一個字出來就沒有了下文。
因為莫恩接著便是抓著破碎的酒瓶朝前一揮。
鋒利的碎片精準的割破了對方的喉嚨。
這讓他甚至連呼救都做不到的隻能捂著自己血流不止的脖子倒在椅子上抽搐。
他身前的兩枚銀杯有沒有盛過某位偉大者的血沒人知道,但現在的話倒是盛了他自己的血。
而且他呼救也沒什麼作用,因為這兒隔音極佳。
畢竟總有些不好讓外人聽見的救贖和捐獻會在神甫們的祈禱室發生不是嗎?
然後進入教堂的確需要搜身,一個凡人也很難繞開這一點。
但殺了一個是不是超凡者都有待商榷的神甫又需要什麼難得的武器呢?
破碎的酒瓶就夠用了。
鮮血的味道已經被酒水的醇香徹底掩蓋。
在對方的不停抽搐中,莫恩拿起了他桌子上的文件。
簡單的翻找後,莫恩便是找到了送往苦役的名單。
男孩父親的名字赫然在這上麵。
這讓莫恩歎了口氣,因為現在不是救他的時候。
隻是想要把男孩的父親救出來的話很簡單,但莫恩想要的是把整個羅德格倫斯苦役裡的人們都救出來。
所以那還得等等。
而且這也是計劃的一環。
莫恩已經選定了他進入卡美洛和刺殺教宗的辦法。
不過為了順利達成這一點,莫恩拿過旁邊的紙筆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信。
靜靜坐在原地確認了對方死亡的莫恩這才是走出了房門。
關上門後,帶著一身酒味的莫恩對著這兒的教會騎士們笑道:
“尊敬的諸位大人,哈爾神甫喝多了,所以,他希望諸位短時間裡不要打擾他。”
騎士們都是露出了了然的笑容,然後親自送莫恩走出了羅德格倫斯大教堂。
當莫恩離開了教堂,藏入了人群,他也撕下了自己戴著的麵皮。
露出了另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這是他在黑市上買到的東西之一。
隻要有心,任何人都可以弄到。
他現在要去進行今日的第二個目標了。
一個仗著教會這個龐然大物耀武揚威的神甫非常好解決,都不需要怎麼布置的就能將其殺死乃至於全身而退。
但這不是莫恩要的,莫恩要的更多。
所以,他的第二個目標是正在巡遊祈福的羅德格倫斯大牧首!
不管是最好的刺殺教宗還是拯救那些被送往了苦役的可憐人們,大牧首都是必需解決的一環。
因為那些人就是被送去了他名下的礦場當苦役。
——
而在羅德格倫斯城的另一邊,大牧首的遊行車隊已經行至此處。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山人海。
若非是早早就有騎士到場提前開路,恐怕這隻龐大的車隊才是過來就會陷入水泄不通的困境。
站在由十二匹龍馬拉著的奢華車架之頂的大牧首正無比滿足的對著下方的信徒招手。
他才懶得為這些賤民誦念教典呢,他連教典的開頭其實都快忘記了。
反正王早就死了,女神也徹底封閉了自己。
熟記教典隻是為了往上爬,而現在他已經爬上來了!
隻要再過三個月,他在羅德格倫斯的任期就會圓滿結束。
然後就等回到卡美洛成為樞機主教的一員,屆時,靠著他的人脈和積攢,他很快就會開始晉升半神,成為真真正正的長生者。
以長遠享受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權力。
越是想到此處。
大牧首就是越是忍不住心飛揚的閉上了眼。
高貴的樞機主教和尊貴的半神之軀,多麼美好的組合啊!
嗯,我現在也終於理解了莫斯樞機主教對我那麼吝嗇的原因了。
樞機主教是有數的,有人上去了,就得有人出去。
特彆是大家都還活的這麼久的情況下。
的確是好好管管下麵。
想到這兒,大牧首也是不由得思考起了屆時他要怎麼和其餘樞機主教一起製衡下方的同時,又讓對方為自己好好乾活。
不不不,現在想這個還是太久了。
我現在最主要是確保自己能夠晉升樞機主教,成為半神。
所以,嗯,這邊的事情要收尾的乾淨一點了。
那個礦山裡的苦役們得再走前全部解決掉才行。
畢竟雖然大家都乾這些事情,但萬一有人把這玩意拿到台麵來卡我就不好了。
還有,還有什麼呢?
我得好好想想,仔細想想。
正在為了自己的晉升大業苦苦思索的大牧首以及他身旁的所有人都完全沒有想到的是。
就在這個萬眾矚目,眾神庇佑的時候。
槍響了。
槍聲響起的瞬間,還沒有任何人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甚至那些護衛大牧首的騎士乃至超凡者們的第一反應都是——誰放的禮炮?
大牧首本人更是毫不在意。
因為他們的統治已經承平了太久太久了。
幾十年的富強就足以讓一個強大帝國徹底沉溺在醉生夢死之中。
更何況是教會在新大陸持續至今的繁榮統治呢?
的確有很多神職者因為賤民的反抗而意外離世。
但大牧首這個級彆的可是一次都沒有。
哪怕是刺殺都是。
因為就算是他們教會內部的鬥爭都是一旦到了主教一級就會怎麼都留對方一條小命。
這不是因為他們心善,而是為自己留一條路。
所以槍響的時候根本沒有一個人想到這會是麵向大牧首的刺殺。
最應該反應過來的守護騎士們還在繼續裝作嚴司其職的神遊天外呢。
一直到大牧首腳下的儀軌自行激發的亮起了光壁後。
大牧首才是堪堪回神的看向了身前。
在他的視野中已經有大片的黑色物質正在光壁之上嘖嘖作響。
雖然包括大牧首本人在內的任何人都沒有想到那是刺殺。
但是這還是沒能奪走大牧首的性命。
因為這是超凡者的世界,大牧首的腳下更是踩著教會特意為其準備的防護儀式。
現在正是超凡偉力展現一切的時候。
直到此刻,大牧首才是反應出這是刺殺。
無窮無儘的驚怒瞬間升起。
但不等他開口,第二聲槍響傳來了。
這一次,有了先前的提醒後,騎士們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可已經晚了,第二次攻擊已經射中了大牧首麵前的光壁。
之前是黑色的粘稠物質沾染在光壁之上,此刻則是宛如血液一般猩紅的事物覆蓋了之前的黑色。
兩種色彩之間的吞沒融合讓大牧首微微皺眉的同時也是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
猛烈的爆炸發生了。
湧上車架的騎士直接被爆炸掀飛。
旁邊的人群因為車架過於高聳巍峨,反而是沒收到什麼傷害。
大牧首卻是驚恐的發現,雖然他還是沒事,但他身前的光壁正在瘋狂閃爍。
並且那詭異的顏色並沒有消失,反而是越發迅猛的覆蓋著他的視野。
這東西在汙染我腳下的儀軌?
緊接著第三槍跟著響起。
這第一次的生死經曆瞬間讓大牧首的本能做出了反應。
他將胸前的聖徽取下抵在了身前。
在他的操控下,聖徽和儀軌的力量如數擋在了他的麵前。
他相信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有事。
果不其然,第三槍雖然響起,但他身前根本沒有事情發生。
這讓大牧首狂喜之餘更是對著下麵的騎士們喊道:
“去找到那個該死的刺客!”
都不需要他多說的,騎士和超凡者們早已朝著槍聲響起的方向趕去。
甚至跑的最快的超凡者已經找到了刺客丟在屋頂的槍。
他在咒罵對方跑的太快之餘也是朝著後方喊道:
“刺客已經跑了!”
他的聲音讓人們都覺得這次刺殺已經落下了帷幕。
然後,第四聲槍響出現了。
不是從前方傳來,而是從大牧首的身後傳來。
當莫恩放下手中的轉輪手槍消失在陰影中時,大牧首正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破碎的胸口。
在難以置信中輕輕伸手碰了一下後,確認到真的胸前一空的他直接帶著無窮無儘的不甘和不解直挺挺的倒在了儀軌之上。
‘明明自己馬上就要成為樞機主教了,怎麼能,怎麼會.’
隨著他的倒下,被他強行修改的儀軌恢複了正常,在他的周圍亮起了一道亮度未曾減弱絲毫的光壁。
但光壁需要保護的人卻是已經死在了它的內裡。
如此一幕幾乎讓所有人愣在了原地。
代表了至高權力的大牧首就這麼毫無征兆的死在了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