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玥先是僵在原地, 想要等野獸離開再撤離,但轉念一想萬一野獸發現了她……她緊盯著野獸的一舉一動,步步後退,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夜太黑,月反射的光暈微弱,將一切事物虛化得模糊不已,混沌不清。
神經的高度緊繃下, 林昕玥隻覺得牢牢處於她視野中央的野獸似乎是動了下, 它閃著紅光的眼睛大約是望向了她所在的地方,卻又平靜地撇開頭去,林昕玥也不知道它注意到自己沒有。
直到離野獸足夠遠了, 林昕玥才敢放開腳步一溜煙跑回帳篷, 明明跑動的距離不大,她的一顆心卻劇烈跳動,雙手發顫,好半天也未能平複下來。
她很想搖醒祁彥,但即便弄醒了祁彥他們依舊是手無寸鐵,祁彥再怎麼厲害,他們也無法赤手空拳同野獸搏鬥。
那晚林昕玥孤身一人抱著雙膝發了好久的呆, 她看著夜空的顏色慢慢變淺, 由深黑遞變成魚肚白, 而不時響徹在她耳邊的,是獸緊盯著獵物時所發出的嚎叫。
第二天一早祁彥還未完全清醒就被林昕玥拖去洗漱,他一邊洗漱一邊聽林昕玥哀嚎。
“我昨晚!我昨晚看到它了!”林昕玥的語氣急促, 她的記憶似乎僅將她看見野獸這一訊息留了下來,昨天淩晨才發生的事件明明相去不遠,她卻好像真得了失憶症,再去回憶時隻剩一片迷蒙。她閉著眼睛仔細梳理昨日守夜的經過,仍不敢相信自己曾那樣近地撞見過野獸。
“野獸?”祁彥停下了洗臉的動作。
“對!那個時候我距它隻有幾米遠!”林昕玥誇張地比劃,祁彥隻是平靜地看著她,林昕玥隻覺那過於詭異的平靜下積聚著不小的風暴。
林昕玥不覺得她有哪裡惹到祁彥,祁彥冷眼待她,威脅她漠視她好像早已化作極為遙遠的從前,她無視祁彥眼中的變化繼續說下去:“它的體型好像很龐大,我記不太清,但我還記得我那時候的心情……”
“恐懼?害怕?”祁彥放下手中的毛巾,接過話頭。
“對對對!”林昕玥強烈附和,手覆於胸腔,仍心有餘悸。
“為什麼不叫醒我?”祁彥出口的話很輕,麵色平靜。但林昕玥分明從他的眼中感受到了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