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自己想走,那就得讓他快點走,不然會影響我們製定新的計劃。”路易接過米樂遞過來的毛巾,把臉又擦了一遍“你看到他跟你回來時的表情了嗎?”
“那隻是他碰見了些不好的事。”陳軒的氣有些虛了。
“當然,誰都有倒黴的時候,誰能保證每天都平平安安?”路易說道“他的表情告訴我的隻有一件事,他想死。”
陳軒沒話說了,安可的那些話明顯就是想讓陳軒遠離他,非要給出個解釋就隻能是,他不想活了。
因為他是多麼熱愛生活的人啊,看著自己祖國的宏偉建築的時候表情是那麼的自豪。
但是當他去了一趟黑十字會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消沉了,現在更是有了自毀的傾向。
“如果我沒猜錯,他的第一目標是贖罪,具體目的就是殺光政府裡的塞蒙星人,至於怎麼做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路易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酒瓶,喝了一口繼續說道“但是他現在沒有活下去的想法,就算目標沒有完成,他在中途被抓住,死了,他自己也不在乎,所以他的行為一定很極端。”
米樂看著路易手裡的酒瓶,腹誹到“會長你到底是多喜歡喝酒!”
陳軒覺得路易還有話說,就這麼看著他等他的後文。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單獨行動,獲取情報,以製定安可暴露情況下的新計劃。而安可那裡需要有人去穩住他,以防他做出過激行為,反而會暴露我們的行動。”路易說道。
“而這個任務的核心就是你,小師弟。”範哲從米樂寬大的臂膀後走出來“這就是部長一定要你來的原因。”
是嗎。陳軒心想部長可真是算無遺策啊。
······
安可站在鐘樓上,在這裡能夠看到整座城市的輪廓。
他很喜歡這裡,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在這裡能感到地麵上沒有的空曠,安寧和自由。
是啊,自由。
自由是什麼樣子的呢?是小時候跟其他小流氓搶麵包?是跟著艾文大哥一起去偷東西?是在下水道裡躲避警察?還是後來到聖殿騎士團每天陪著可可東奔西跑?
自由嗎?好像都不自由。
自從獲得了能力後他就忙起來了,無論是高層的任務還是那把劍讓他去做的事情,都讓他忙的焦頭爛額。
當他聽從劍光一劍砍下艾文的頭顱時,他很悲傷,但是不得不說,他也很輕鬆,因為他感覺自己沒有束縛了。
他似乎自由了,就在那一刻。
為什麼神器要讓艾文大哥死,他不明白。他曾經想明白,但是他現在不想明白了。
也許人生下來就是不自由的,每到一個階段就會有新的枷鎖套在身上,即便你能夠掙斷它們,下一刻就會有更堅韌的枷鎖出現。
安可覺得在這裡,他身上的枷鎖會鬆開一些,沒那麼讓人難受。
“也許我生來就是要死的,因為我一生下來就會做壞事。”安可自言自語道。
他蹲在鐘樓頂上凸出來的一塊尖角上,就像他在過去的一個月裡陪陳軒玩的那款遊戲一樣蹲在那,好像下一秒就會跳下去,完成一次完美的“信仰之躍”。
他就這麼蹲在那裡,眼睛裡倒映出這座城市的萬千燈光在黑夜中逐漸亮起。
“也許這樣也不錯,當個刺客。”他又自言自語道。
“但是我不需要兄弟會。”
他就這麼靠在鐘樓頂部的立柱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