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後果很嚴重,顧文溪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還沒睜開眼就聞到一股濃烈的男性氣味,雖然不難聞,但也是一個陌生男人的味道啊!而那個氣味濃鬱到她好像正坐在那個男人的腿上一樣!
顧文溪睜開眼,驚悚的發現自己依然是貓貓的形態,而她現在也確實正趴在一個男人的腿上,那個男人的手還放在自己的背部,有規律的撫摸著。
顧文溪:“!!!”
耍臭流氓啊!
顧文溪身上的毛一下都炸了開來,猛地竄了出去,跑到離沈肆足夠遠的距離才矮下身子警惕而憤怒的衝著沈肆低聲哈氣。
貓咪一動,沈肆就醒了。他這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到早上才熬不住,靠在沙發上小憩一會兒,剛閉上眼睛,就感覺貓咪醒了,他也彆顧不上繼續睡覺,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整個人已經蹲了下去,和貓咪保持視線平齊,溫聲哄著,“你怎麼了?是不是餓了?要喝牛奶嗎?還是想去廁所?”
這些話昨天晚上沈肆已經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次了,完全不需要過腦就能順暢的說出來。而他這樣做的原因也非常令人心酸,這麼多年過去,好不容易有一隻肯接近自己的小貓,他害怕小貓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太激動嚇到小貓,這才練習了一晚上要說的話。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回應,沈肆有一點昏沉的腦子也清醒了過來,這才仔細向貓貓看去,這一看他原本激動的心情,瞬間掉落到了穀底。
雖然貓貓們怕他,不肯接近他,但是沈肆從來沒有覺得這是貓貓們的問題,他一直都認為這是自己的問題,貓貓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在沒有貓貓願意接近他的日子裡,他了解了很多貓貓的習性,也算是聊以慰藉自己枯竭的心靈。
而現在貓貓擺出來的姿勢就是代表著警惕,她不信任自己,看貓貓的樣子,也許還有憤怒。
有個不好的猜測,浮現在沈肆心裡,怎麼都揮之不去。也許這隻貓貓並不是不怕他,隻是昨晚上醉的太過分了,反應過於遲鈍,這才沒有從他身邊逃走,而現在貓貓的酒醒了,已經恢複了警惕的本能,現在應該是害怕的,隻不過是在故作堅強,用強硬掩飾起來自己害怕的樣子。
沈肆心裡很難受,但是他更不忍心讓一隻貓貓害怕。即使是一隻普通的貓貓,他也從沒有故意去嚇唬過她們。何況是這一隻,昨天晚上給了自己那麼多慰籍的貓貓。天知道這隻貓貓露出這樣的表情,他有多傷心。
沈肆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和昨天晚上溫柔的看著貓貓的微笑,完全不一樣,“你是害怕吧,我不會傷害你的,不要害怕,我現在就離開這座房間。”說完就站起身,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沈肆關上門之後,顧文溪側耳聽了半天,發現他確實沒有去而複返的意思,這才放鬆了身體趴在地板上,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這到底是哪?
可她變成貓之後的記憶非常模糊,隻記得自己想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後來找沒找到她記不起來了,更記不起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那個男人又是誰。
她爬起來,沿著房間走了一圈,就能確定這個房子的主人是個有錢人,住的應該是獨棟彆墅,裝修也很有個人風格……該不會是個喜歡偷貓的變態吧?
顧文溪記得原著裡麵就提到過有喜歡專門收集貓貓形態的女性的變態,會把貓貓囚禁起來,做一些肮臟的交易。
不會吧,自己不會這麼倒黴,落到這種變態手裡了吧?那個男人看起來還挺麵善,身上的味道也挺好聞的,應該不會做這種肮臟的勾當吧?可是都說人不可貌相,衣冠禽獸說的不就是這種長的好看的敗類嗎?
顧文溪越想越覺得自己想的對,畢竟哪個正經人會把陌生貓貓往家裡撿啊?那可是可以作為伴侶的人啊!在路上遇到的話,直接報警就好了,怎麼可以直接把貓貓帶回家呢?
就算不是那種變態,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人。
除了沈肆那種一生下來就被貓貓討厭,完全沒有享受過貓貓柔軟觸感的人,無論是誰做出把陌生貓貓往家裡帶這種事情都是不可饒恕的!
不可原諒!
顧文溪憤怒的在屋裡跑了幾圈,窗戶是鎖死的,打不開,門太重了,推不動,整個屋子對她來說就像是個密室一樣無處逃生。肚子裡傳來咕嚕嚕的響聲,她餓了。顧文溪憤怒的一屁股坐在真皮沙發上,澄藍色的眼睛緊盯著大門,一副警惕的神態。
此時沈肆,管家還有賈秘書都在客廳裡,三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腦上的監控屏幕,把貓貓的每個行為都看得清清楚。
沈肆用的監控是最頂級的設備,不僅畫質高清,任何微小的聲音也能如實的傳出來,他自然沒有錯過貓貓肚子叫的是咕嚕咕嚕聲。
賈秘書正聚精會神的盯著監控裡的貓貓,心想這個貓貓的成色也太好了,不知道人形的時候是個什麼樣的大美人,忽然感覺一道視線盯在自己臉上,她尷尬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沈總,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沈肆:“你們變成貓貓的時候,喜歡吃什麼東西?”
原來是問這個啊!賈秘書尬笑著退開了兩步,雖然自己經曆過了貓貓形態的恐懼,但是近距離看沈肆這張臉,她還是會有心動的感覺。
沈肆這張臉長的很好,高鼻梁,深眼窩,嘴唇豐滿,額頭寬闊,是非常有男人味的臉型,更不用說那一雙經過世事沉澱的眼睛,隻要他願意,能夠讓任何人淪陷。
夜深人靜的時候,賈嘉雯也想過,如果老板願意,他可以和任何人保持非伴侶的感情關係。可惜,老板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
賈嘉雯退開了兩步才能自由呼吸,笑著說道,“雖然變成了貓貓形態,本質還是女人,口味和當人的時候是沒有任何區彆的。所以,沈總,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她聳了聳肩膀,“因為我也不知道你撿回來的這隻貓貓喜歡吃什麼。”
沈肆皺著眉頭,很苦惱的樣子,不知道貓貓的具體口味,還真是難辦,雖然剛剛貓貓表現的很不喜歡他,但這是這麼多年唯一一隻能夠讓他摸摸的貓貓,即使隻有昨天晚上一次,他也希望能夠傾其所有的對貓貓好。
“李維斯,讓那兩個廚師能做什麼做什麼送上去,再去定幾家米其林餐廳的外賣,你親自上去看著她吃,記住把她喜歡吃的東西都記下來。”
李維斯保持最得體的微笑,“先生,我想喂食這件事情還是您親自去做比較好。”
沈肆的眼中蒙上一層落寞,“她現在不想見到我,我會讓她害怕。按照我說的去做,不要傷到她。”
李維斯還想再說點什麼,被賈秘書拽了下袖子,賈秘書衝他輕輕搖了搖頭,他這才點頭道,“好的,先生,我一定會讓那位小姐享受她的早午餐。”
昨天晚上顧文溪喝了很多酒,卻幾乎沒吃東西,睡了一晚上,酒是醒的差不多了,胃裡卻還餓的難受。他也不敢放鬆警惕,一雙大眼睛死死盯著那個門,看起來又脆弱又堅強,讓人心疼極了。
顧文溪本來是坐著的,但那個大門半天沒有動靜,她坐不住,就稍微趴了一會,結果剛趴下大門,就打開了,它又嗖的一下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