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宇身邊的小弟是見過顧文佳的,剛剛戴著帽子,還不好認,現在把帽子摘了,兩姐妹其實很好分辨。
小弟急忙拽著司空宇的胳膊搖晃起來,“宇哥!宇哥!你快睜開眼看看!那個人不是顧文溪!是佳佳姐!”
聽見這個名字,司空宇猛地睜開眼睛,向顧文佳看過去,發現確實是顧文佳,心中猛地震動。他想站起來,又想到自己現在近乎赤身**,不能以這樣的麵目出現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一時間十分被動。
更讓司空宇難受的是顧文佳旁邊的那個男人衣著考究,正不斷向顧文佳獻殷勤,而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像極了落魄的無能之輩。
他想要解釋,可顧文佳根本就不看他,顧文佳的目光都落在那個獻殷勤的狗男人身上,司空宇狠狠地咬著牙,眼中的怒火幾乎凝為實質,低吼著向旁邊的小弟說,“還不去給我找套衣裳!”
南宮羽這是第一次看到顧文佳摘帽子的樣子,著實被驚豔了一把,尤其喜歡她瞳孔的顏色,也不管這裡是哪裡,當眾就誇了起來。他誇人的詞還特彆多,顧文佳出於禮貌,隻能聽著,水池裡的司空宇卻越聽越來氣。
在司空宇眼中,顧文佳是一個純潔無暇的人,那個男人就是一個登徒浪子,故意接近他的心上人,他現在殺了宮南羽的心都有。
小弟把衣裳拿過來,司空宇也顧不得擦乾身體,馬上就套了上去。有了遮蔽身體的衣物,他不再客氣,一腳從池子裡麵跨出去,照著南宮羽的臉就是一拳,宮南羽的注意力都在顧文佳身上,被結結實實打了一拳。顧文佳擋在南宮羽前麵,對著發怒的司空宇表現的很生氣,“司空宇,我以前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看見心愛的人生氣,司空宇立刻就變得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低聲下氣的想要解釋。
顧文佳抱著胸昂起下巴,“好啊,你解釋吧!我聽你解釋!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在電話裡對我姐姐那麼粗魯?你又為什麼讓你的朋友們在路上攔著我?要不是南宮羽救我,我現在可能已經在醫院躺著了!還有,你解釋你為什麼要對南宮羽動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這麼看不慣我和我姐姐有一點好嗎?虧我以前還一口一個哥哥的叫你,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把你當好人!”一句一句好像刀子戳在司空宇身上。
南宮羽挨了一拳,本來想要打回去,但看著顧文佳這個氣勢洶洶的樣子,還有對麵那男的挫敗表情,好像比自己打回去還要過癮,便抱胸站在一旁看戲。
司空宇被顧文佳指責的一臉懵,“佳佳,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讓人去打你?”
“你要打的人不是我,隻是那些人把我當成了我姐姐。不管是你讓他們去的,還是他們自作主張,他們都是你的人,你都要承擔後果!你要解釋,我給你機會,解釋完了,咱們兩個以後各走各的路,誰也不認識誰!”
這話比生生打司空宇一巴掌還要讓人難受,他現在也徹底明白發生什麼事了。之前用顧文溪的手機給他打電話的人,應該是顧文佳,而他手下有人聽到了這個電話,準備在路上埋伏顧文溪,卻遇見了代替顧文溪過來的顧文佳,或者說本來要過來的人就是顧文佳,結果讓那個臭小子揀了便宜英雄救美。
司空宇上前一步,賭咒發誓的說,“佳佳,你聽我說,那些人真的不是我讓他們去的!”
“那在電話裡罵人的是不是你?”
這個司空宇沒辦法否認,“是我,但是我和你姐姐的事情你不清楚,你是不是找到你姐姐了?你把她叫過來,我可以讓她當麵和你解釋。”
顧文佳冷冷的看著他,司空宇從來沒見顧文佳露出過這種眼神,喉嚨不由自主的發緊。
顧文佳說,“我姐親口和我說的,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麼關係,之後你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以後不要再騷擾我姐。”
“我騷擾她?是她和你這麼說的嗎?佳佳,你聽我解釋,一直都是你姐姐在騷擾我,我從來沒主動找過她?”司空宇的聲音都變了。
司空宇以為顧文佳是因為她姐姐才和他生氣,急忙解釋,“佳佳,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以後再也不見你姐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心中還有一點隱隱的高興,顧文佳這麼生氣,原來是因為吃醋啊!
“那最好,我們姐妹倆也不想見你。”
“不是,什麼叫你們姐妹倆?我隻是說我不見你姐姐,我沒說不見你啊!”司空宇急忙說道。
顧文佳依舊是那副冷冷的樣子,看起來是懶得和司空宇廢話了,伸出手,“把我姐姐的東西還給我。”
“什麼東西?”問完司空宇就明白了,顧文佳正盯著他的脖子,那上麵掛著他從顧文溪那裡要來的耳墜,據說這個是她們母親的遺物。
司空宇下意識抓住耳墜,如果顧文佳真的打算不理他的話,有這個東西在手裡,他至少還有和顧文佳聯係的理由,“佳佳,彆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但這個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能給你。”
要不是顧文佳的修養好,都想指著司空宇的鼻子問他還要不要臉。
司空宇見顧文佳不說話,以為事情有了轉機,上前一步笑著說道,“這兒不是談話的地方,佳佳,我們找個咖啡館慢慢說好不好?你告訴我,剛剛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敢劫你的道?我讓他們親自給你賠罪!”
顧文佳厭惡的退後一步,她想現在就離開,一句話也不想和眼前這個人多說,但是耳墜還在司空宇手裡,她不能這麼做。
耳邊忽然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這個聲音她今天才聽到,卻再熟悉不過,“要不要我幫你把耳墜拿回來?作為報答,請我吃頓飯怎麼樣?”
顧文佳扭過頭,眨了眨眼睛,“我本來就是要請你吃飯的。”
南宮羽輕笑了一聲,湊到顧文佳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接著就從顧文佳身邊劃過,一腳踹向司空宇,同時另一隻腳夾住他的腰,手一伸就把那個耳墜拽到了自己手裡,接著向顧文佳炫耀的露齒一笑,帥的一批。
顧文佳的臉此時紅的像個蘋果,剛剛南宮羽說的那句話她聽清楚了。他說的是:你可真可愛。
拿到了耳墜,南宮羽拽著顧文佳就往外跑,身後司空宇的爪牙們緊追不舍。
顧文佳實在沒想到南宮羽一個看起來這麼有紳士風度的人竟然對這裡的小道十分熟悉,他們繞了十多分鐘,就把那群人給甩開了。
兩人跑到了一個停車場,都有點體力不支,南宮羽是背對著顧文佳的,狠狠的深呼吸了幾次,保證自己不會在美人麵前出洋相,他才一臉微笑的轉過去,結果哪裡還有美人,隻有地上堆著一堆運動服。
南宮羽咂摸下嘴,伸手把那個運動服扒開,露出來一隻毛色雪白的貓貓腦袋,淡棕色的眼睛迷茫的看著他。
南宮羽的手一頓,喃喃的說道,“是白色的啊。”接著毫不猶豫的把整隻貓都抱了起來。
這是一隻通體雪白的波斯貓,蓬鬆的毛發披在身上有一種慵懶的質感,淡棕色的眼睛顯得純潔又可愛,被南宮羽整隻抱了起來,也沒有太大的反抗,隻是疑惑的喵喵叫了兩聲。
南宮羽卻愣愣的看了好久,最終才蹦出來一句顧文佳完全不明白的話,“你的毛全是白的啊。”
沈肆和貓貓鬨了一會,等廚師做好豐盛的晚餐,兩人才安靜的坐在餐桌邊,一人一貓優雅的進食。
貓貓吃的少,卻什麼都喜歡吃,基本上一樣東西隻能吃一兩口。沈肆就把冰淇淋尖尖草莓尖尖牛排中心龍蝦中心的肉都挑出來喂給貓貓,自己心甘情願的吃貓貓剩下的全部食物,一點都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甚至因為貓貓喜歡吃的東西太多,他現在每天吃的食物比以前豐盛很多,放在以前,沈肆晚上一般就是一頓牛排,一碗湯就解決了,現在蔬菜水果肉和海鮮他是頓頓不落,因為沈肆覺得給貓貓吃過的東西,自己如果不吃掉的話,就是嚴重浪費。
一人一貓正愉快的進食,沈肆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母親。
沈肆動作頓了一下才按了接聽,“喂?媽你怎麼了?是不是病情又反複了?”
劉麗哈哈笑了一會才說話,“你這孩子可真傻,要是病情反複,還能是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嗎?”
“哦,媽你沒事就好,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要強了,你說你整天工作也不是個事啊!有空還是要多回家。你那裡保姆做的飯,哪有家裡的飯好吃?我和你弟弟商量了,明天就辦出院手續,你下午來接我吧,正好咱們一起回家吃個飯。”
“媽我這邊還有事,最近都挺忙的,吃飯的事情還是過幾天吧。”
“怎麼著?我現在管不了你了是嗎?讓你回來吃個飯,你都推三阻四的!我聽你弟弟說,你帶了個貓去公司,不是我說你啊,你現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怎麼還乾這種幼稚的事呢?你要是帶個正經女朋友過去,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你說你帶隻貓算怎麼回事?行了,不用說了,明天來接我,晚上一起吃飯!”說完劉麗就掛了電話,完全不給沈肆解釋和反駁的機會。
顧文溪就坐在沈肆身上,沈肆電話裡的聲音,她聽得清清楚楚,真是氣死貓了!
沈肆那一大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沈肆活著的時候趴在他身上吸血,死了還要霸占他的遺產,把肆海集團弄得烏煙瘴氣的,最後被原書男主一鍋端了。
這個劉麗尤其不是好人,就仗著沈肆對她的孝順,整天對沈肆道德綁架,彆人家的養母好歹還做個樣子,她倒好,就差把偏心兩個字寫在臉上了,每年不從沈肆這裡給他親生兒子弄去點什麼東西,就好像要挖她肉一樣難受。
貓貓氣的爪子都不利索了,一把拍在盤子上,盤子咣當一聲響。
沈肆愣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了,蹭著她的耳朵,聲音好像在撒嬌,“還是貓貓對我好。”
如果自己現在是人形,她就能抱抱沈肆了,可現在隻能被動的給沈肆蹭。顧文溪又想起來今天沈肆剛回來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那個時候她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變身技能,還特意找來一塊大毯子蓋在身上,想給沈肆一個驚喜,來一個貓貓變美人,結果她努力了十分鐘,還是沒能變成美人,整隻貓貓還被困在巨大的毯子下麵爬不出來,最後還是沈肆把她拯救出來的。沈肆雖然沒有明著嘲笑她,但是那之後顧文溪發現沈肆的嘴角明顯翹的比平時高,貓貓生氣,在吃飯之前,顧文溪都決定今天不要理沈肆了。
而她自己根本不知道為什麼在飯店的時候還能變身的回到家之後就變不了了,難道這個彆墅裡麵有詛咒嗎?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沒一條順心的,是想氣死她可愛貓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