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彈幕。
【……咋回事?我咋就看不懂了】
【突然開始人間真實的兩性話題,妹妹是經曆了什麼嗎,震驚.jpg】
【不是,難道之前都是我瞎了狗眼不識泰山?薑淇淇不是戀愛腦嗎?】
薑淇淇倒完所有玻璃杯,平靜把空掉的酸奶瓶蓋好扔進垃圾桶:“我生父就是這樣,如果不是我媽親自抓到他跟秘書出軌,根本沒人能想到他那麼顧家的人也會在外麵偷腥。當然現在我媽已經給我找後爸了。”
彈幕紛紛開始“好家夥”。
【豪門秘辛說來就來,驚,傻眼.jpg】
【薑淇淇是標準的富家千金,生父生母家裡都有錢,屬於強強聯合,她媽後來給她找的後爸雖然門第差點,但也是潛力股,二婚沒多久公司就上市了,大拇指.jpg】
【哇,那我突然覺得妹妹這樣好像也不錯?撒嬌的時候儘情撒,碰到事了也不怕】
“反正我是絕對不可能接受情敵在梁羿身邊晃的。”薑淇淇誠懇從自己的角度提出結句。
鄭青、秦斯嘉對她忽然的認真,一下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
最後還是阮頌搭的茬:“想開點,要是談個戀愛還得有危機意識,那這男的不要也罷。”
彈幕瞬間表示舒適躺下。
【好的,阮老師這個心態完全正解,勾勾.jpg】
【附議。就,雖然每個人戀愛觀不一樣,但還是希望姐妹們能以自己為主!】
【所以你們有無發現阮老師除了是反矯情達人,也是反向push達人,真的人間大清醒,鼓掌.jpgx3】
【我哥:不然你們以為我是怎麼被訓成男德第一人的,親親.jpg】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吃完飯,一幫窮光蛋果然等來了節目組讓萬清月帶給他們的任務——在山頂跟飛行嘉賓合影留念。
萬清月從包裡拿出一張山地地形圖:“上山的路一共三條,正好我們兵分三路,每一條路上都有一個裝有200塊生活費的信封。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晚上成功在山頂會師,一次能賺取600的生活費,並且導演組會在山頂準備小龍蝦和烤全羊,還有篝火和無限量開放的酒品,隻要趕在天黑之前爬上去就算完成任務。”
薑淇淇一聽還有篝火這種氛圍拉滿的東西,少女心立刻爆炸了。
鄭青卻思路清晰:“那應該是要在山頂過夜的意思吧。這邊山裡隻要入了夜,晚上連個路燈都沒有,根本不可能上去吃完了再原路返下來。”
他今天早上和秦斯嘉下山找采購員取東西,就發現這裡的山路並不算好走,也沒有纜車,一點能夠快速上下的捷徑都沒有。
萬清月首肯點頭:“所以你們得收拾一個輕便的小包背上去,晚上紮帳篷過夜。”
薑淇淇立刻又萎靡。
因為她,收不出小包……
如果一定要在帶行李這件事上做取舍……
薑淇淇苦著小臉:“要麼我今天晚上不去了,不吃小龍蝦、烤全羊就當減肥,我幫你們看屋。”
萬清月也沒上來就直接告訴她不行,而是如實轉達節目組的意思:“這個木屋馬上斷水斷電,一直等到我們明天早上回來才會恢複,如果你能接受不洗澡、不開燈……”
“不能接受!!”
薑淇淇果斷屈服,讓她一天晚上不洗澡能忍受,但不卸妝不洗臉不刷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接下來大家各自回房間收拾背包,更換方便爬山的衣服,約好十五分鐘後木屋門口見。
阮頌也是沒想到自己一萬年沒做過運動的人了,居然會在參加綜藝的時候貢獻這麼大的運動量,對自己老胳膊老腿相當擔憂,坐上床便又開始對著自己敞開的行李箱發呆。
【我發現阮老師一消極怠工就發呆,笑死】
【有的有的,我也發現了,真的很不喜歡收拾東西的樣子2333】
【這個狀態就像馬上要跑八百的我,生無可戀,攤倒.jpg】
反觀任欽鳴則像勤勞的小蜜蜂,任勞任怨收拾著背包:“你的東西我都幫你拿了,你不用背包了,換雙適合爬山的球鞋就行。”
以前高中阮頌就不愛收東西。
書桌永遠是亂的,被子永遠是散的,就連寫字用的筆都隨便放,連個筆盒也不要,紅黑藍三種顏色各一支塞在書包課本的夾縫裡,剩下的鉛筆、橡皮直接找他借。
作為懶癌深入骨髓的一員,阮頌現在一想到要爬山就無法集中精神:“也沒人告訴我要運動啊,我就帶了幾雙普通的板鞋。”
任欽鳴絲毫不覺得這是問題:“板鞋就板鞋,走不動了我背你。”
阮頌漫不經心盤腿在床上:“還當以前讀書的時候嗎,現在你能背得動?”
“怎麼背不動。”任欽鳴說著走到床邊牽上他的手,猛地往懷裡一拉。
阮頌甚至來不及反應,當場被任欽鳴從床上拽起來,兩條盤在一起的腿差點打架,幾乎不受控地撲進他懷裡。
失去重心的空落感,讓阮頌下意識框緊任欽鳴的脖頸。
他們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下,高度嚴重不對等。
阮頌這一框基本等於交出所有掌控權,任欽鳴輕輕鬆鬆托著他的屁股將人從床上接下來。
窗外午後的陽光刺眼。
阮頌隻覺天旋地轉,任欽鳴成了他世界裡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除了竭儘全力抱緊,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阮頌幾乎在任欽鳴原地轉完第一圈,腦子就已經開始發暈。
他瘋狂拍身下人的肩膀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但任欽鳴還和以前高中一樣來勁,像是這種幼稚的遊戲怎麼也玩不膩,足足轉完五圈才抱著人雙雙躺倒到床上。
兩人緊緊相貼的身軀,先是在柔軟的床墊上騰空彈起,然後才切切實實落地。
阮頌被任欽鳴壓在身下,胸膛劇烈起伏著,一雙鳳眸還沒完全緩過勁,巴掌便又要落到任欽鳴身上,薄唇微翕:“你這死孩子……都說了不當讀書的時候了,你非要給我整吐才甘心……”
阮頌平衡感向來很差。
現在年紀一大,彎腰起身稍微猛點都有些低血糖眩暈,彆說還被這麼舉起來瘋轉。
任欽鳴體質沒問題,但任欽鳴的呼吸也不平穩,俊臉上難得一見的燦爛笑容甚至讓勉強睜開眼的阮頌有一瞬恍惚,像是當真回到高中。
記憶裡任欽鳴第一次這麼抱著他轉,是他聽完任欽鳴的表白,繼續允許這人跟屁蟲一樣黏在自己身後的時候。
第二次,則是他們嬉笑打鬨上了床。
十八歲的年紀什麼都不用想,好像隻需要在那一個瞬間的對視裡感覺對了,就什麼都可以做。
那種肢體衝撞,雙雙陷進床墊帶來的悸動,至今深深烙印在阮頌腦子裡。
他記得那天也是像這樣的午後,也是自己猝不及防被任欽鳴襲擊,然後對視著聽兩人胸膛擲地有聲的心跳。
在確認關係以前就做,阮頌承認自己衝動了,但他不為自己找任何借口,坦然麵對。
一如後來他們彼此相愛卻依舊衝動分了手。
眼下,任欽鳴壓著人笑著笑著,眼神就暗了,合眼偏頭枕到阮頌心口,啞聲說:“要是能再來一次就好了。”
阮頌伸手摸了下他的腦袋沒說話,另一隻手背擋住眼睛。
兩人靜得像是睡著了,時間都在窗框外明媚的暖陽裡按下暫停,畫麵暈出油畫般的溫馨靜謐。
…
十五分鐘時間到,連薑淇淇都磨磨蹭蹭從木屋裡出來,阮頌、任欽鳴卻依舊不見蹤影。
秦斯嘉係好鞋帶,正準備從屋外回房間看看,就見走廊裡萬清月已然從那兩人房間的方向出來,壓低嗓音對她說:“快了,讓我們出去等。”
秦斯嘉不明白萬清月為什麼要小聲說話,但又好像在他唇邊掩不住的苦澀裡隱約讀出了點什麼。
房間裡,大約又過了一兩分鐘。
阮頌黑著臉揪住身上某大型犬的狗勾耳朵,絲毫不見剛才溫存地催促:“軟下去了就給我麻溜起來。”
彈幕集體:“???”
【是我們想的那個意思嗎!!!!!】
任欽鳴得寸進尺,仰臉就在阮頌下巴上親了一口,說:“你們在餐桌說的話,我們廚房裡麵都聽見了,我不可能讓你把我丟了的。”
阮頌揚起手便又要打。
什麼丟不丟,演個戲還上癮了。
任欽鳴這回倒是兔子飛快背上包跑了,留下阮頌一個人在床上慢吞吞翻了個身,背朝鏡頭、臉埋進被褥,碎發遮住微紅的耳尖,腳趾都繃緊。
心裡想。
媽的好險,差點就要被他發現自己也有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