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維那一句阮頌抄襲,就像是點燃了炮仗,病房裡所有人都被這當頭一棒打蒙。
好在是袁印海的情況不算嚴重,當場就被醫生在床邊救回來。
這一次,阮頌沒在他旁邊對著,而是讓了位置給方維。
隻等袁印海顫顫巍巍睜開眼一看見方維,剛喘過一口氣的人瞬間又不好了。
還不如讓他看見阮頌!
就像封筱和阮頌體驗過的,袁印海為自己的編劇工作室挑學生,不僅看專業,還會挑家境差、無依無靠,挑性格內斂、本身就沒那麼合群的。
一整個班二三十號學生,都是二十上下正狂妄的年紀,能考上A大說明都不差。
不說人中龍鳳,那也絕對是萬裡挑一。
這幫孩子們心裡那點不宣之於口的自命不凡,袁印海再了解不過,明裡暗裡總覺得自己比彆人強點。
於是他需要做的,隻不過是在班上釋放信號,選出一個特彆優待的對象,給剩下的學生營造落差。
除非這個對象真有難得一遇曠世的天份,否則基本很難逃過孤立無援,被人戳著脊梁骨指指點點的命運。
專屬年少輕狂滋生的這些嫉如、不服,就是袁印海最好的保護殼。
他在學校執教這麼多年,每一個都是相同的套路,無一失手。
甚至久而久之,反而成了他的美名—平等對待所有學生,樂於幫扶邊緣學生。
而他唯一碰上才華出挑到足以服眾的,隻有阮頌。
從前他還慶幸阮頌同屆勉強有個能追上尾巴的方維,在班裡搞小團體製衡一下,頭腦簡單一點就著,盲目迷信權威師長。
袁印海時有時無沒少拿阮頌刺激他,就想激化激化矛盾。
哪想到這一激化成了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看來,方維完完全全就是個愚不可及的蠢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