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
為了鄭重回應他這句話,阮頌甚至特地把吹風機關了一下,然後跟任欽鳴異口同聲:“……有點惡心了。”
謝嶺烯在躺椅上樂得沒心沒肺便是仰臉一串“哈”。
看的任欽鳴直想掏手機給他把這段錄下來發到微博上,讓他粉絲都好好看看。
…
關於吹頭發這件事,往前還要從兩人大學說起。
任欽鳴洗完澡仗著頭發短總嫌麻煩,不願意吹想等自然晾乾,但又總是晾著晾著就因為白天混劇組太累,直接晾睡著了。
阮頌既心疼他累,又受不了他把水滴到床上,索性也不開口叫了,直接自己動手給任欽鳴吹好。
久而久之就養成了習慣。
任欽鳴洗完澡第一件事便是找來吹頭發,有時候實在困得厲害了,半途歪靠在阮頌腿上睡著也是常有的。
連兩人吵架冷戰也沒中斷過,隻要共同待在一個屋子,這個慣例就生效。
任欽鳴有時下不來台,哄不好人,還會專門瞅著吹頭發的機會撒嬌。
阮頌心裡有數也從不說什麼,隻當是默許了。
“好了,你們去視頻吧,我還有胖子發給我的東西都沒看完。”阮頌細白的手指在身前人頭發上一番扒拉,確認全都吹乾,隨手捏了捏他的耳朵,示意任欽鳴可以從他腳麵上起來。
任欽鳴起身前,習慣性捉住他冰冰涼的手拉到唇邊落下幾個碎吻,剛準備側臉貼上去蹭蹭,便忽得想起旁邊躺椅上還有個大燈泡亮著。
謝嶺烯望向他的眼神簡直揶揄到了極點,恨不得昭告全世界這裡有隻毛還沒長齊、淨知道蹭主人的奶狗。
任欽鳴想要出聲反擊。
阮頌卻已經放下吹風機,拉開陽台門一把將他們全部掃地丟出去:“不要在我眼皮底下嘰嘰歪歪,吵得人腦瓜疼,滾去陽台弄完了再回來。”
說完,陽台門在他們背後“啪”的一聲響。
留下任欽鳴和謝嶺烯在外麵颼颼的涼風裡麵麵相覷。
…
當天晚上,王絳的視頻打完,阮頌的作業也儘數給陳嚴交過去。
既然他們決定客觀打分,那就肯定不能搞一言堂,隻聽阮頌一個人說了算。
所以交完作業兩人也快速連語音,開了個簡短的會議,互相交換了彼此給出的分數和看法,說服對方得出一個雙方都讚同的分數,然後才最終敲定入庫。
事實證明,他們兩個合租大半年能如此和諧,也有專業眼光一致的因素。
陳嚴挑過來的項目,阮頌給出的分數基本都在4.3分往上,覺得都還不錯,都還挺有做一做的必要。
隻是他一個人明顯忙不過來,加上陳嚴也忙不過來。
阮頌覺得拒了可惜:“是不是得考慮一下招新的問題了。”
陳嚴在語音那頭嘿嘿一笑:“就等著你這句話,我這有幾個老同學,都快餓死了,但水平真的都很不錯。”
阮頌盤腿在床上,撐著下巴打趣:“這麼快就拉上皮條了,我這人不走後門,眼光很高你心裡應該有數吧?”
陳嚴:“嗐,看頌老板您這話說的,我現在也是有分紅的,亂走後門對我沒好處,他們是真不錯!我連他們簡曆和以前寫過什麼劇本都準備好了,等我發你郵箱哈。”
阮頌眉梢一挑:“你這萬事俱備的是盤算了多久?合著一口氣拿三個這麼好的項目來就是在這等著吧。”
陳嚴一口否認:“哪能啊!為老板分憂咱義不容辭!一片忠心天地可鑒!”
…
第二天中午。
陳嚴那回老家相親相到生無可戀的老同學,正聽家裡人耳提命麵要趕緊成家,下一個相親對象怎麼怎麼好,便收到了陳嚴的微信。
【胖小妞:老蔣同誌,A市革命出現新態勢,黨組織需要你,機票已訂好,速回!】
老同學自嘲笑了下回信。
【蔣:昨天晚上跟我開玩笑還沒開夠,今天又來?哪來的神經病真當冤大頭做慈善啊。】
【胖小妞:沒見我微信名都改了嗎,我就是傍上大款啦!】
然後陳嚴給他發了張自己跟阮頌曾經在租房裡呲著牙的合照。
老蔣兩指放大,眯眼對著那照片辨認良久,可不就是阮頌那張老讓他們嫉妒得牙癢癢的臉。
【蔣:???不是,你們是真認識啊?之前我以為是他們瞎傳的】
【胖小妞:如假包換,隻是暫時低調,不然好多人都該找我攀親戚了,咱肯定得先顧好兄弟,噓.jpg】
老蔣愣愣望著手機又是一陣瞪眼。
二話沒說當著自己爸媽的麵,回房抄起他一直沒舍得拆開的行李,便嚷嚷自己臨時有事要回A市,撒丫子往外大堂衝。
他們這邊農村都是村民自己蓋的平房。
蔣父蔣母立刻從屋裡追出來:“瘋球了跑什麼跑,媒人還給你說了好幾個姑娘!”
老蔣已經拖著行李箱飛快躥到家門口的田埂上,扭頭露出自己回家以來第一個笑,招手讓他們回去:“現在人家姑娘看不上我!相親不是謔謔人嗎!等我馬上出息了再回來!票都買好了,彆送了!我要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