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抓到人、下意識鬆懈的阮頌果然中招,臉上還沒高興一秒就重新垮回去,滿臉痛不欲生莫名有喜感。
孩子們看著又是咯咯直笑。
最後阮頌為了防止自己直接原地坐下,乾脆開始了自己的傳統藝能——擺爛。
頂著前前後後一整個圈的注視,徑直越過他們和隔壁貼年糕二組的分區,不由分說把安全貼在孩子身後的任欽鳴揪出來,相當不講理說:“我抓到你了,現在該你抓我了。”
現場貼年糕一組、二組所有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直接跨區辦案了屬於是】
阮頌眼也不眨向孩子們道:“其實我們山下的玩法都是兩個組一起,就是兩個人跑、兩個人抓,這樣更加緊張刺激,大家注意力也更集中,隨時有可能落到自己頭上。”
【?】
“而且為了保證所有人的參與感,三個轉換之內不能重複貼到同一個人身上,所以跑的人也得記住前麵三個跑的人是誰,一旦記錯直接把抓人的換下場,抓人的也可以利用這一點改變抓捕路線,故意把人逼到剛剛被貼過年糕的人邊上。”阮頌自圓其說,忽悠得一本正經。
彈幕又是一個扭頭爆笑。
【可能我們住的地方,跟阮老師的山下不是一個地方?doge】
【這是為了給自己減輕壓力,武德也不講了,逮住土狗就是一頓胡編,大拇指.jpg】
【但這麼改一下確實更緊張刺激2333】
可饒是如此,阮頌也還是被累得夠嗆,始終沒把第一輪丟掉的元氣緩過來。
後續他們又是分散到班裡聽課,又是中午和大家一起在食堂吃午餐,有了大課間一起玩遊戲的基礎,很快打成一片。
大家看到他們再不會像上午剛見時那樣有距離感,嘴裡甜滋滋喊著哥哥姐姐好。
最離譜的還是他們吃到一半,有幾個小姑娘結著伴特端了碗他們食堂需要排長隊才能喝到的肉丸湯跑到阮頌麵前,特彆認真說:“哥哥你要多吃多鍛煉,跑的太慢啦!這樣當不成日出。”
阮頌:“???”
當場薑淇淇他們就要被笑死。
阮頌收下孩子好心的湯,不明所以:“為什麼跑的慢就當不成日出?那太陽每天慢吞吞升起來、降下去不是跑得也慢。”
小姑娘立刻皺眉:“哥哥你不要想偷懶,我們已經學過誇父逐日了。”
阮頌梗住:“............好的。”
【哈哈哈笑死我了,這怕是阮老師生平第一次因“學業不精”被質疑】
等下午稍事休息嘉賓們準備離開。
本該睡著午覺的小蘿卜丁們竟是不約而同從教室裡跑到走廊上,扒著欄杆衝他們道彆揮手。
薑淇淇當時頭腦便是一熱,雙手比到嘴邊,仰臉便衝樓上喊話:“以後你們誰能考上康陽一中,姐姐就請誰出國旅遊!”
康陽一中是政策扶持下,他們小學直接對口的山下初中,隻要分數線達標,沒有戶籍要求。
也是他們山裡所有人的努力目標。
通常學校裡每年能考出來三四個就已經算不錯。
但今天薑淇淇這話一說,剛剛對“出國”憧憬上的孩子們立刻沸騰了。
校長趕忙出麵阻止,不讓他們再承諾其他獎勵破費。
所有人都以為薑淇淇就是單純財大氣粗,一時上頭說的。
結果等眾人上了保姆車回程,薑淇淇居然仔細規劃起來:“如果設立一個助學的慈善基金怎麼樣?就是這些小地方拔尖的孩子,隻要達到助學門檻,未來初中、高中、大學一切學費減免,如果讀國內的研究生或者博士也能一起免。”
秦斯嘉第一個這事可行:“正好我家每年都要做慈善,可以分一部分到教育裡。”
鄭青:“然後每年還能給孩子們設定一個獎勵機製,比如成績到全校的前百分之一或百分之五,分彆能拿到多少助學金。”
“出國遊學作為獎勵也可以。”梁羿覺得機會比錢更有吸引力,也更有用。
眼看一車人越聊越認真,阮頌和彈幕當時都聽呆了。
最後還是任欽鳴避開話筒,小聲湊到他耳邊:“一般企業哪怕為了形象,每年也都是會做慈善的,而且慈善額度跟納稅也有掛鉤。”
要這麼說阮頌就懂了。
果然豪門的彎彎繞繞還是比他們普通人想象得多。
...
回到木屋,阮頌本以為自己想洗澡肯定得跟人搶。
結果薑淇淇和梁羿才剛到就開始搗鼓著收拾行李,原來他們下午都有行程得馬不停蹄接著趕下山。
秦斯嘉、鄭青雖然剛離開過一趟不用再走,但應該也有個什麼新歌等著他們弄,為了互相不影響對方,戴上耳機甚至額外扔了一個人去旁邊沒人住的客房。
至此,熱鬨的木屋頓時冷清。
阮頌一個人不緊不慢站在花灑底下淋浴,洗去疲憊,心中莫名湧上空虛。
明知道工作室那邊還有一堆工作等著他過目,卻依舊懶在熱水中怎麼都提不上勁。
任欽鳴在外麵捏著《黑村》的劇本看了十多二十分鐘也不見他從浴室出來,猜著就知道他這多半是鹹魚惰性又上來了。
間歇性打雞血和間歇性掏空。
正好陳嚴那邊等了半天等不到回信,直接給阮頌打來電話。
任欽鳴看著名字伸手幫忙接下,正準備說阮頌正在洗澡,就聽陳嚴尤其激動在電話那頭說:“靠欽鳴你快把手機拿浴室去!你倆一起聽!我今天真是他媽撞了大運了,之前咱們選定看好的那個複式大平層不是三千六百萬左右嗎!說好你得幫咱貼個一千萬。但剛剛有人給我弄了個彆墅來!就是跟你們景江帝華隻隔兩條街,正中心商圈那幢你記得不!”
這任欽鳴當然記得,應該但凡是個A市人都知道。
那彆墅兩層樓高,三百多個平方,放彆的地方不稀奇,但杵在那種寸土寸金的地段就很恐怖。
好像是上世紀留下來的,一直空著也沒個人住,誰也不知道這背後的房主究竟是誰。
如果景江帝華小區的房子一平要十五萬,那這僅僅隔了幾條街的彆墅,價格至少翻翻。
超他們預算太多了。
任欽鳴抬手便關了房間裡的收音器,背過鏡頭:“這個我們肯定買不起吧......”
價格都快破億了,哪是隨便開玩笑的。
但陳嚴:“現在根本不用花錢買,有人想用這套彆墅直接跟我們換!換阮頌工作室的股份!”
阮頌閉著眼站在浴室裡本來整個人挺頹,一聽任欽鳴拿著電話進來通報,立刻炸了:“誰啊獅子大張口,上來就要40%,咋不直接60%控股權全給他得了!有幾個臭錢想得倒挺美。”
但當任欽鳴緊跟著說:“那個人是要用景江帝華旁邊商圈中心那套幢彆墅換,現在估值已經超了九千萬,未來還會一直漲。”
淋浴間靜了片刻。
阮頌茫然睜開眼把花灑關上:“......多少?”
任欽鳴:“九千萬,未來還......”
“好嘞,咱們新合夥人叫啥名字?男的女的?多大啦?什麼血型、愛吃什麼菜?”阮頌甚至不等任欽鳴重複完,已經光速告彆剛剛的鹹魚,打開淋浴間,拽過旁邊掛好的浴衣披好。
他現在已經是個成熟的影視人了,再也不會因為錢罵任何人瘋子。
相當從善如流接過電話對陳嚴說:“啥時候見麵吃飯約好了嗎?新合夥人是喜歡我打扮得青春靚麗點,還是成熟穩重點?愛看任欽鳴演的電影嗎?不愛看就保證不讓他倆有機會碰麵,愛看就把任欽鳴借過去兩天,都是小事,都能商量。”
陳嚴:“......?”
任欽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