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的工作卻是管理好自己。
麵對鏡頭高強度的細節捕捉,稍縱即逝的一個微表情都是不被允許的,根本容不得臉上鬆懈露出疲態。
“掙錢真難啊,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執行力,是不是早發財了?”阮頌眼神渙散,眼看emo得思想就要漫無邊際開始開小差。
任欽鳴拖開餐桌椅子一句話打斷:“跟執行力無關,你現在隻是不想開等下的劇本會。”
阮頌梗住,徹底安靜剝完兩個餐盤裡僅剩的最後一隻蝦,丟進白花花的蝦肉裡:“......哦。”
【阮老師:正.中.紅.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加上蝦一共隻做了三道菜。
樸素節儉但讓看客滿足。
阮頌一口一個,很快把自己剝出來的白灼蝦消滅乾淨,低氣壓一直持續到了會議開始。
下午任欽鳴需要正式開始背台詞。
兩人互不打擾,一個在房間裡背,一個在客廳裡開會。
好在阮頌原本就不是活潑多話的性格,氣壓低點頂多隻是讓大家不敢在麵對提問時思考得太久,讓場麵冷下來。
再然後可能就是他們計劃準備好恭喜阮頌收獲新房的說辭,也沒了機會出口。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大家的配合已經在阮頌的牽頭下越來越默契。
封筱自己私下學習複盤得認真,也很快從全新人,無差彆融入到工作環境裡。
甚至她提出的思路,經常讓他們這些習慣了戴著鐐銬跳舞的老油條耳目一新,反而脫穎而出成為大功臣。
另一頭重新琢磨著改好提案的老蔣三人還在等待第二輪彙報。
劇本會今天的任務量也在預計時間內順利結束,阮頌正準備宣布散會。
視頻對麵的封筱帶頭喊住了他。
幾人像是提前商量好了般,個個眼巴巴隔著屏幕看他。
阮頌終於明白大家今天略微的那麼點心不在焉,敢情是有話要說:“怎麼了?有人明天要請假?”
他現在已經上任成為連環殺人IP的總編劇,理所當然接過相應的管理權。
大家皆是搖頭連連,卻又吞吞吐吐說不出話。
見狀,阮頌抱著筆記本徹底重新坐回沙發上:“那是怎麼了?有人終於受不了我,不想繼續打算退出項目了嗎?”
大家頓時搖頭更猛。
最後還是跟他多了層師哥師妹關係的封筱率先開口:“不是受不了你,是覺得你太好了!以後也想接著跟你乾!”
封筱在初出茅廬的第一次合作就有幸碰到了阮頌,沒什麼感覺,但其他人可都是前後經曆過不少劇組和劇本會的。
的確是想要碰到一個腦回路對得來,合作起來還舒服的人過於難得。
阮頌覺得自己聽明白了:“是想進我的工作室嗎?”
大家點頭啊點頭,臉上或多或少都有點發燙。
畢竟阮頌才剛宣布完他們現在不缺人,隻是貸款招新,這就厚著臉皮跑來走後門。
阮頌一句“兩年後可以來投簡曆”已經到了嘴邊,但又想起這幾個被顧嶼洲挖過來的編劇好像都是散戶,並沒有從屬公司。
終於還是心軟改了口,根本不來虛的,直接說:“等我們這個項目做完,我再從項目儲存庫裡挑個合適的驚悚懸疑,應該不會隔太久,等我聯係。”
他的工作室裡確實暫時沒有這塊題材方麵的人可用。
“但我話說前頭,如果你們幾個都想來的話,一開始單個人分下來的提成可能會比彆的項目少......”
大家不等阮頌說完便紛紛喜上眉梢,擺手示意沒關係:“我們做的人多,平攤下來分的錢少這個是肯定的!阮老師您不嫌棄我們就好!!”
儘管阮頌對這個圈子心裡有數,有時還是會覺得離譜。
明明大家都是很有能力的人,卻似乎都習慣了放低姿態,被低估,氣壓稍稍回升道:“我有什麼可嫌棄的,舒服的不隻你們,我跟你們合作也很舒服,到時候等你們過渡一下,讓我更熟悉一點你們單獨作戰的能力就可以分開接項目了,反正庫存裡還有很多。”
壓著也是壓著,不如拿出來給有功夫的人做。
等阮頌結束會議回到房間,任欽鳴正在他們房間裡拿著劇本,連走位帶背台詞自己模擬。
還是和最開始跑龍套時一樣認真,一旦開始就全身心投入,直到扭身正好對準門口才發現阮頌抱著胳膊倚在門框上看。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任欽鳴立刻停下,敏銳察覺露出笑:“很順嗎?感覺心情好點了。”
阮頌聞言也笑,一步步朝人過去翻了下他手裡絕對不算薄的劇本,不答反問:“後天就要進組了,就這麼兩天時間背得完?”
“背得完。”任欽鳴簡單答完便將人摟進懷中,黏著追問,“到底怎麼了,心情怎麼好起來的跟我說說。”
阮頌被他弄得有點不好意思:“這能有什麼,你自己不都說了開會比較順。”
任欽鳴完全不讓他糊弄:“肯定不止,你就跟我說一下。”
阮頌反身便想裝作沒聽見要跑。
被任欽鳴胳膊一攬抓回來,不依不饒困住人:“你以前就什麼都不跟我說。”
現在又來。
阮頌也是被他鬨得沒辦法了,再轉過臉來時一雙眸子很亮,裡麵滿滿全是笑,又是臉皮薄又是受不了:“真的沒乾什麼,就是舉手之勞幫了幾個我覺得很不錯的同行,能有什麼大事你非要追著問!”
任欽鳴的狗腦袋已經“哦”著聲壓到他肩膀上:“那就是心地善良做好事了。”
阮頌臉上難得飄起紅暈,好像說點自己好是多難開口的事,死勁把人從身上搡開:“重死了,你煩不煩!”
任欽鳴裝死:“不煩不煩不煩,我老婆就是做好事了,就是嘴硬心軟。”
阮頌徹底惱羞成“怒”,抬手便扯住他的臉:“台詞不背了是不是!背不完今天彆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