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2 / 2)

午餐餐廳是顧嶼洲定的。

兩人完全沒察覺這一路被狗仔尾隨跟了車。

臨到抵達目的地時,阮頌從車上下來正好和餐廳裡跑出來的小孩撞個正著,顧嶼洲順手便撫了一把。

在鏡頭下姿態看起來姿態很是親昵,消失在餐廳門口。

雖然阮頌對開放式的堂食沒什麼特彆的向往,但他已經數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正兒八經像個普通人一樣,坐在在大廳裡大家一起吃了。

當名人也沒那麼容易。

所以這次顧嶼洲給他們安排的依舊是包間。

好在是樓層比較高,餐桌左手邊便是能俯瞰A市市中心江景的落地窗,視野倒是相當不錯。

阮頌第一次來這種高級餐廳吃飯不知道有什麼講究。

顧嶼洲也沒為難他讓他點單,甚至連口味偏好和忌口都沒問,自己拿著顯示菜肴的平板便點好了單。

服務員應下出去,於是包間裡就隻剩了他們兩個麵對麵坐著對視。

一段時間沒見,就算顧嶼洲每天再忙也會看兩眼直播,但仍是覺得阮頌比起之前好像有哪變了。

隻是一下說不上來。

像是氣質方麵的。

身價的變化讓他從不卑不亢,變成了不驕不躁,麵對自己完全不熟悉的環境也能始終鎮定從容。

其中最最重要的是,儘管理智告訴顧嶼洲他跟阮頌完全不可能,但感性上依舊忍不住被吸引。

並且他完全不覺得自己的這點心思能瞞過阮頌。

阮頌卻完全坦然,還和從前待他沒什麼分彆,一雙望向他眸子又直又亮:“怎麼突然想著要請我吃飯?”

顧嶼洲隻是垂眸看了眼擺放在餐桌上的餐具,再抬眼和他對視時,已然整理好一切私人情緒,口吻平和道:“我這邊沒有任欽鳴的《黑村》那麼趕,看中的是質量,不是時間,所以如果你覺得剛下綜藝就進組有點累,可以跟我申請休息兩天。”

阮頌既好笑又覺得不可思議:“就為這啊?我真就沒見過你這麼講人性的製片人,三五不時還會關心一下員工的身體。”

顧嶼洲張嘴,再次把險些脫口而出的“隻是你而已”咽回去:“我不知道國內其他製片人是什麼樣,但我一貫的工作方式就是如此,掃清‘障礙’才能得出最有利的成果。”

所以之前阮頌關於袁印海的事他也願意幫。

阮頌好了,他的項目也能好,也許換做彆的人會覺得麻煩,但對他來說當時給予的幫助真的隻是舉手之勞,何樂而不為呢。

阮頌中肯笑笑:“給你打工還是香的,不過我不用休息,事情不做完,就有東西一直膈應在我心裡,休息也休息不好。”

但顧嶼洲提前見他,除了這個原因,其實還有一個。

“那你對薪資報酬有想法嗎?”

“嗯?”阮頌第一反應懵了一下。

顧嶼洲解釋:“就是關於我們現在這個IP項目給到你的報酬,會不會覺得太少了。”

阮頌更懵了:“……報酬不是之前已經提前簽好合同了都,我現在再來覺得多了少了有什麼用?”

顧嶼洲:“有用,因為以你現在的身價,我們之前合同上簽訂的數額肯定是遠遠不夠的,為了確保你不會因為對報酬不滿,不全身心投入工作,分神給其他的項目,其實我更願意你現在對我坐地起價。”

畢竟此一時彼一時,都是非常自然而然且符合人性的推演。

隻是如果有一百個製片人碰到阮頌這種情況,估計至少九十九個都會暗自竊喜自己占到了便宜,唯獨顧嶼洲不一樣。

阮頌望著他忽然心情複雜:“之前我還總覺得你年紀小,想法簡單很多事都不懂,但現在看看好像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之前接觸的時間短。”

顧嶼洲說著,隻覺嗓子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苦澀再次上湧。

顯而易見,誰都知道要日久才能見“人心”,兩個完全陌生的人想要了解彼此,當然需要時間相處。

如果他再長個幾歲,如果跟阮頌當高中同學的是他,不是任欽鳴……

問題就在於沒有如果。

阮頌也絲毫沒察覺他百轉千回的想法般:“我對薪資沒想法,就按之前合同上簽的來就行了,你能在我出名以前發現我,認定我有兩把刷子,那就是你自己的本事,我少拿一點不過分。”

何況就算按照之前的標準來看,阮頌也覺得顧嶼洲給他開的不少。

一頓午餐賓主儘歡。

顧嶼洲非常紳士地在最後詢問了阮頌合不合口味。

阮頌終於沒再揣著明白裝糊塗,直言玩笑:“難道背調還會特地寫我的飲食偏好嗎,還是看綜藝看的?”

顧嶼洲正想坦白自己的確看了綜藝,阮頌放在餐桌上的手機便響了。

一眼就能看見來電顯示上清晰寫著的三個大字“任欽鳴”。

顧嶼洲沒說什麼,隻是表示自己去上個廁所,把空間留給他。

阮頌也沒跟他客氣,徑直坐在位置上接通了電話。

他以為說話的肯定會是任欽鳴。

結果那頭傳來的卻是謝嶺烯的聲音,一如既往地笑吟吟:“阮老師中午好啊,午餐吃啥了,吃的開心嗎?”

阮頌一聽這話音就知道有事,眉梢一挑並不回答:“任欽鳴呢?你乾嘛拿他手機打我電話。”

謝嶺烯樂不可支:“我也不想啊,誰叫某人臉皮薄,想查崗又不好意思自己打給你,劇組都快被翻掉的醋壇子淹了,王導特派我來治理一下。”

阮頌前後語境聯係一琢磨就明白他們多半是知道自己跟顧嶼洲出來吃飯了,沒好氣道:“你讓任欽鳴接電話。”

之前關於顧嶼洲的問題,他們不都討論過好幾輪了怎麼還能吃上飛醋。

結果某人接過電話簡簡單單兩個字就讓阮頌氣不起來了。

像是自知理虧,覺得慚愧卻又克製不住似的啞著嗓子在那頭喊:“頌哥……”

阮頌果然被他喊心軟,握著手機俯瞰落地窗外的江景賞了他三個字:“小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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