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任欽鳴阮頌沒帶換洗衣服,跟他一起被淋濕很麻煩。
但身體不受控製,手心一挨上人就不想放。
熬過大夜的嗓子下了鏡頭疲態儘顯,響在阮頌耳邊低啞得不成樣子:“你怎麼過來了,今天不用開會嗎……”
“要開啊,我哪天不開,下午在你房間裡開。”
阮頌來得匆忙,關於探班這個決定,也就是早上躺在被褥裡看完任欽鳴消息臨時決定的,隨便找了件T恤,戴上帽子跟組員打了聲招呼也就出發了。
儘管兩個劇組都在A市,但路上足足花了阮頌兩個多小時,好不容易到了拍攝基地門口,還得等車,換大巴開進來。
阮頌原本盤算得好好的,想著自己路上能稍微處理一下工作,看看劇本,結果這邊的泥巴路凹凸不平,硬是把他一個不暈車的人顛暈了。
扒在大巴敞開的車窗邊,想吐肚子裡又沒東西吐。
因為他早上起床沒什麼胃口,隻是簡單吃了個麵包。
眼下阮頌一身的風塵,濕了也就濕了,抬手拍拍任欽鳴的背示意他鬆開點,讓自己好好看看他的臉,摸了摸他通紅的眼皮道:“你這眼睛怎麼弄得紅成這樣,剛剛說在水裡進了東西是什麼意思?”
來的路上,阮頌隻在微博刷到任欽鳴拒絕副導演提出休息,堅持繼續上戲的視頻,到了劇組又和從水裡起來回房間的人錯過,正好不知道任欽鳴泡了汙水池這段。
任欽鳴也不是個喜歡抱怨的,三言兩語便將自己遭的罪帶過,好像此刻什麼都比不上他把人抱在懷裡重要:“就是拍戲的時候沾了水,可能水裡不太乾淨。”
阮頌仔仔細細捧著他的臉端詳:“但感覺你這紅的有點厲害,光滴眼藥水能好嗎,要不去醫院看看。”
任欽鳴當然覺得沒必要,有去醫院這工夫不如在房間裡跟自己老婆多膩歪會:“隻是我的眼睛比較敏感,之前也有過,一般幾個小時就恢複了,正好我下一場戲在晚上。”
阮頌聽著也沒多想,隻是看他眼睛睜不開還要努力睜,費勁兮兮得難受,索性又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不舒服就彆睜了,頭發洗了嗎,沒洗我幫你洗。”
其實任欽鳴已經洗過了。
畢竟渾身的味,實在頂不住拖延,進浴室第一件事就洗了。
但既然老婆都開口了……
某土狗不動聲色矮下自己香噴噴的腦袋:“那頌哥你幫我洗吧,我才剛進來呢。”
還是那句話,畢竟渾身的味,洗兩遍也不是不可以!
阮頌不疑有他,擼起袖子便反身將衛生間外麵的小板凳拿進來。
還跟他們以前高中一樣,板凳歸他,任欽鳴則抱著膝蓋坐在他腳背上。
洗發水、沐浴露都是現成的,就放在手邊上。
好久沒幫他洗頭了,阮頌原以為自己的動作多少會有點生疏,結果修長的手指才剛插|進手下那顆毛腦袋,烙印在身體的記憶不由自主浮上來。
並沒有被時間帶走。
…
浴室裡,兩人一前一後,阮頌洗得很仔細。
任欽鳴就閉著眼,舒舒服服和他聊天:“你們不是快弄到大結局了,顧嶼洲怎麼還願意放你出來?”
這段時間,連環殺人案作為阮頌第一次用自己本名“複出”的力作,已經在視頻平台開播。
雖說他們比起一般其他的電視劇更新頻率低,每周隻在周六、周日更新兩集,但每集一個小時,一旦更新,那就幾乎是微博熱搜包場。
熱度和討論度居高不下,無數人準點守在平台前。
全劇更新至今,進度已經拉到中後段。
追更也是任欽鳴和謝嶺烯周末飯點的固定項目,兩人經常捧著盒飯,聚精會神湊在同一塊平板前。
期間,謝嶺烯簡直是要被電視劇留下來的鉤子,鉤得抓心撓肝,幾度要求任欽鳴走走後門,去找阮頌要後麵的劇本提前看看。
連“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求你”這種話都說出來。
任欽鳴卻絲毫不為所動,一點沒有要去打擾的意思。
阮頌微微昂臉想了想:“現在是播到第……”
“第二十集。”
任欽鳴作為忠實觀眾,一口接上。
“對,播到二十了,劇組裡拍到二十二。我們這邊全部一起計劃是二十六集,其實後麵四集的劇情已經定好了,寫也寫得差不多了,現在主要是細節調整,看能不能弄得更精致點。”
阮頌想著既然都幫他洗了,乾脆也幫著做個發膜,反正這人每天臭美:“總而言之就是不差這一天,我下午跟他們視頻聊一聊就行了,會不會吵到你補覺,我去另外找個房間?”
任欽鳴坐在他兩|腿之間直擺腦袋:“我感覺我已經困過了,現在沒有特彆想睡,再看看晚上的台詞吧。”
阮頌知道他有時是會這樣,糊好發膜“昂”了一聲,沉下嗓音道:“所以張喬語現在還是沒消息嗎?”
任欽鳴又是搖頭,但不是繼續沒消息的意思:“蘭姐今天上午被叫去了一趟,說是商量公關對策,見到張喬語了,人沒事,也沒怎麼樣,隻是那邊讓她暫時不要跟外界聯係,她不好碰手機而已。”
前麵張喬語屢次三番在劇組的“惡行”,傳開不好的名聲,都在他們計劃內,也確實因為和王絳起衝突的那一段,順利把她背後的金主引入了大眾視野。
原本她是打算前麵先鋪墊著,等到《黑村》上映的首映禮上再來一波王炸,直接在直播裡實名舉報那些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