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番外 [15](2 / 2)

時隔數年,兩人久違地一起回到學生時期這間臥室。

他們睡慣了a市精裝大平層的雙人床,再像從前那樣並排躺上阮頌的床鋪,果然覺得施展不開拳腳有些逼仄,卻誰也沒主動挪開。

任欽鳴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如實回答:“阿姨剛查出來生病的時候聯係過一次,沒聯係上。”

男人留下的號碼已經成了撥不通的空號。

但任欽鳴知道男人不差這幾個錢,更犯不著言而無信。

大概就是單純忘了他這個人吧,忘了自己還有個兒子。

“那他們也真的一次都沒找過你嗎?還是隻是你沒告訴我。”

阮頌對於任欽鳴成名,變成搖錢樹,他爸媽當真能跟約定的一樣,消失不出現這件事,始終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但任欽鳴早就想通了,笑了笑說:“其實就是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吧,隻要接受這個設定,好像也就不奇怪了。”

阮頌頓了頓:“昂。”

任欽鳴說:“我也有事想問你。”

阮頌精神狀態上還延續前一晚熬夜開會的困頓,半闔著眼懶洋洋地,尾音拖得像是又快睡著:“你說說。”

“就是從以前我第一次被你帶回家,你就一直使喚我乾這乾那,家務也都推給我做,是不是故意的?”

阮頌:“啊?”

阮頌:“你這話問的,我都推給你了當然是故意,不然還能是無意的?”

任欽鳴:“不是!我是覺得你好多事不做就是專門留給我做的,想讓我對你和阿姨的愧疚少一點,在家裡待得更心安理得點。”

儘管隻有高中短短兩年,但任欽鳴知道他欠阮頌和阮媽媽的恩情,一輩子也還不完。

甚至有時候他覺得阮頌對他不客氣、發脾氣,也都是為了讓他寬心。

然而這種問題,問了也是白問,阮頌就不是能承認的人。

隻是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睡姿,拿後腦勺對他說:“難怪你任勞任怨什麼都能忍,敢情是自己給我找了個這麼絕佳的借口,自我攻略第一名啊小同誌。”

得不到答案完全不在任欽鳴預料外。

他想著還覺得自己好笑,居然傻乎乎真問了,也跟著在小床上翻身,將阮頌扣進懷裡:“誰帶我回家誰值得。”

現在回頭想想,他們兩個張揚鮮明的青春期好像就結束在那兩萬塊錢裡。

一夜之間,說不出有哪變了,但好像就是長大了。

至於張叔口中所謂的秘密,也不是什麼大事。

不過是那天任欽鳴在後街堵了幾個在學校講過阮頌閒話的。一埋伏到人,二話沒說全拎後脖子扔巷子裡揍了一頓。

張叔偶然撞見問他怎麼回事,說他不是會隨便動手的。

任欽鳴如實交代那幾個嘀嘀咕咕說阮頌太裝被他聽到了。

張叔當時還覺得誇張:“就說了這個你就把人家打一頓啊?”

他剛剛遠遠看著任欽鳴那架勢,就差沒讓人磕頭認錯了,還以為是多大的事。

十八歲的任欽鳴卻一臉認真:“說我可以,說頌哥就是不行。”

雖然張叔一直知道兩個孩子關係鐵,但當時任欽鳴身上那股認死理的勁,光用關係鐵好像也說不過去。

他鬼使神差便摸了摸下巴:“欽鳴啊,你該不會是喜歡小頌吧?你們兩個不會是在談戀愛吧!”

任欽鳴當然不承認。

並且他為了讓自己不心虛,隻挑實話的部分說:“沒談。”

喜歡,但沒談。

眼下兩人剛回西柳,阮頌混在一幫街坊鄰居裡聽完張叔這故事,頓時以百分之兩百的自知之明,唏噓搖頭中肯道:“這頓打挨得多少有點冤。”

連他現在經過社會的毒打,性格已經收斂一萬倍了,網上都還一堆人說他又拽又裝、逼王在世,更彆說以前高中了。

那必然是人不輕狂枉少年。

房間裡。

任欽鳴帶著阮頌追憶完往昔,摟著人沒“溫存”一會就開始遭嫌棄,腰上直接挨了一胳膊肘:“你真的也長得太大了,滾出去陪我媽嘮嗑,不要擠一起影響我睡覺。”

任欽鳴立刻暗示意味極強在他腿上蹭了蹭:“至於大得影響你睡覺嗎?”

“那前兩天讓我睡不成的不是你?”

阮頌說罷一把反手揪上他的耳朵:“再開黃|腔我出去告我媽,就說你耍流氓。”

可等任欽鳴下床。

阮頌麵朝牆壁蒙在被子裡,又狀似無意含糊了句:“你等會出去記得直接喊她‘媽’先前要改口被他們一群圍上來八卦的打斷了”

任欽鳴心裡一暖。

一出房間瞄準客廳裡戴著老花鏡,拿平板煲劇的阮媽媽,便猝不及防黏上去挽住胳膊喊了句:“媽,看什麼呢?”

阮媽媽一雙眼睛盯著屏幕正入神,被他嚇了一跳,還跟對孩子一樣笑嗬嗬伸手從背後攬住他:“就是小頌寫的劇,我以前沒看過,現在慢慢想都找出來看看。”

聞言,任欽鳴低頭循著平板看過去,發現那劇入眼赫然是兩個依偎在一起的小孩。

也就是《最後一朵太陽花》。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高中紀事告一段落!

寫得鯊鯊很是有點子感慨,果然這種程度的羈絆,土狗怎麼樣都是會愛頌的叭qaq,頌其實也很愛土狗qaq!!!鯊鯊尖叫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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