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武哈哈一笑,道:“即便他真的有刀劍雙勢又能如何,說到底也隻是個鍛骨嘍囉,殺他,一隻手就能做到!”
“那便好。”
馮孤安繼續道:“我要你殺的第二人是陶桃,田萬鈞的侍女,同樣是他的左膀右臂,這賤人已經淬髓,恐怕不好對付。”
嚴武沉吟道:“淬髓……也無妨,刺殺的話,我有把握能在五回合內殺了她,正麵交鋒的話就要慢一些,二十回合之內解決她。”
“這兩人雖有著田家的背景,但身邊卻沒有什麼隨從,你隻要不在兵馬司動手,就不會有人阻撓你。”
嚴武點點頭,道:“我知道了,現在他們剛剛劫走貨物,此時得意忘形,正是精神最鬆懈的時候,何況此事宜早不宜遲,要不,乾脆今夜就動手?”
馮孤家眸光冷冽:“就今夜!”
……
獅山區兵馬司。
林閣已經將人手全部撤了回來,整個兵馬司都充斥著一股血腥味。
“今夜辛苦各位了,本司馬已經準備好賞銀,隻不過還得麻煩各位守在這裡,以防止他們狗急跳牆。”林閣看著幾人,言語客氣的說道。
“司馬大人言重了,這本就是我等吩咐之事。”王秀清上前一步,義正言辭道。
“那也得收下,皇帝還不差餓兵呢。”林閣笑著回應,讓人取了庫房中的真金白銀,交到了每個人的手上,不管是兵馬司還是世家幫派的人,一分都不少。
其實車架押回兵馬司,基本上就不會有事了,馮家也不敢闖入兵馬司來將貨物帶走,那是打城主府的臉,東郡是劍門的東郡,絕不會讓他們如此亂來。
將各項事宜安置妥當後。
林閣悄悄離開了兵馬司,轉到一個狹窄的巷道。
時值深夜。
烏雲遮蔽了月光,天地漆黑一片,附近除了兵馬司還有燈火外,其他到處都是漆黑一片。
林閣靜靜地站在街巷中,周圍一片寂靜,落針可聞,耳畔傳來的隻有輕微的風聲。
“閣下跟了我一路,怎麼到了這裡,還是沒膽量出來呢?”
林閣的聲音回蕩在巷子裡,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楚地傳進了嚴武的耳中。
“你不是淬髓,不然絕對不可能會發現我。”
前方轉角處,嚴武一臉凝重的走出,情報有誤,自己又被發現,對方還特意將他引到偏僻無人之地,怎麼看都是對方有十足的把握乾掉他。
“一個死人,還是彆知道這麼多了。”林閣平淡的聲音響起。
安靜的胡同巷子,似乎在瞬間殺機湧現。
嚴武提槍,人未至,一點寒芒先到,這一刹那間的襲殺,是林閣見過,除了上次的五階妖獸外,最為凶險的一次。
幾乎沒有任何的征兆,一出手間便是淩厲的殺招,若是放在林閣還在鍛骨圓滿,亦或是剛剛步入淬髓的那個時間裡,在這一槍之下,他躲不過去,隻能拚著受傷硬接下來。
可惜。
林閣已經踏入淬髓多時,如今更是淬髓圓滿,現在他不僅擁有法力。
武藝方麵更是擁有著多種勢,在東郡,他除了明神武者和那位煉氣士城主以外,不懼任何人。
鐺!
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響起。
刀與槍碰撞,硬生生地砍在了那刺來的槍頭之上,將整個銀槍從其中劈開。
“這怎麼可能!”
一聲難以置信的驚呼響起。
嚴武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感受著從手上傳來的那股沛然大力,一時間整個人都驚呆了,眼睛瞪得老大。
這特麼是鍛骨?!
馮孤安,你特娘的假情報害死人啊!
逃!
反應過來之後,嚴武幾乎沒有半點遲疑,隻一瞬間就拚命退後,連兵器都丟了,整個人一下子就逃進錯綜複雜的巷道之中,幾乎是亡命一般。
遠處。
嚴武直到現在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那把槍可是用精鐵鑄造的,對方居然能夠一刀劈了。
這是什麼樣的力量,哪來的怪物?!
歸腑也未必能有吧。
嚴武此時隻恨爹媽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跑得太慢,不過好在,全速奔逃之下,他已經接近內城了。
而且回頭看去,對方並未追上來。
這讓嚴武一下子安心不少,起碼是活下來了。
然而就當他推開城門之時,眼前的景象更是讓他感到恐懼和迷茫。
“閣下跟了我一路,怎麼到了這裡,還是沒膽量出來呢?”
林閣的聲音回蕩在巷子裡,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楚地傳進了嚴武的耳中。
這聲音在嚴武的耳中很冷,仿佛沒有任何情感。
嚴武隻覺得一股恐怖的危機感降臨下來,整個人像是一隻炸毛的貓,在無數次生死交鋒中練就的直覺和本能瘋狂的示警。
嚴武沒有去想為什麼對方會出現在前方,他明明走的是內城方向啊,難道遇上鬼打牆了?
他拚命地逃,又一次看見了城門。
但下一刻。
相同的一幕再次出現了。
“你……究竟是人是鬼……”
嚴武一屁股坐在地麵上,隻覺得渾身血液都要凝固了,他喘著粗氣,艱難地看向緩步走來的林閣,露出恐懼神色。
林閣漠然地重複道:“一個死人還是彆知道這麼多了。”
說罷。
林閣舉起手中鋼刀,仿佛一束銀光從天而降,帶著無與倫比的可怖力道,斬向嚴武。
……
“淬髓大成……也算不錯的補品了。”林閣看著眼前站立風化的乾屍喃喃一句,隨即轉身回了兵馬司。
此前嚴武遭受的一切,竟隻是幻境,隨著林閣魂魄的強大,致幻這道天賦神通的能力也愈加強大,已經能夠做到隨時拉人入幻境中。
這對林閣的戰鬥力有著極大的提升。
“馮孤安……馮孤平的胞弟,原來如此,上一次也是他,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