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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喧鬨的宴賓樓也逐漸冷清下來。
送走最後一幫客人,整座酒樓隻剩下酒樓的人打掃清理。
“牛二,你跟我到後麵庫房去一趟,大醬缸該挪地方了。”
酒樓掌櫃的,特意叫上幾個有力氣的跑堂。
宴賓樓菜式算不得精美,但味道很好,靠的就是自家製作的醬料。
這醬料製造極為講究,出缸前四十五天,每日都需挪動到特定的位置,即便是掌櫃的,也不清楚這裡麵的緣由。
“來嘍!”
低眉順眼的牛二跟著掌櫃的,和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二、跑堂,一同去了後院倉庫。
這牛二是掌櫃的老鄉介紹來的,為人老實,卻口齒伶俐,最關鍵的,很有把子力氣,也不在乎吃虧占便宜,不到月餘,在宴賓樓中就廝混開了。
那裝醬料的大缸是特製的,又大又重,加上裡麵裝滿的大醬,五個壯勞力抬起都感覺吃力。
牛二自稱在鄉下學過幾天把式,自從他來了之後,這挪動醬缸的活,從來就沒落下過。
這世道,但凡有點機會,普通百姓人人都願意習武的,彆的不說,身強力壯,便是出門做工,也比旁人受待見。
挪了醬缸,幾個年輕後生又圍著牛二嘀嘀咕咕,牛二憨厚一笑,領著大家夥在後院倉庫門前紮馬步,掌櫃的看的樂嗬,叮囑後廚今晚的大鍋菜多扔幾塊肉……
一直忙到後半夜,用井水衝了涼,牛二這才和其他跑堂、小二一同睡下。
待到屋中響起雜亂的呼嚕聲,鼾聲如雷的牛二突然睜開了眼。
一雙眸子仿佛能在黑暗中發光一般,透著一股子和身份不符的威嚴!
輕手輕腳離開宿舍,牛二恍若輕飄飄的落葉,靈巧的出現在存放醬缸的倉庫。
隻見這個憨厚老實的家夥,俯下身子仔細查看那些醬缸擺放的位置,以及挪動的距離,最後,甚至從懷裡掏出軟尺,仔細丈量……
“牛二,你做什麼呢?”
一聲低沉的詢問,讓蹲在地上的牛二瞬間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