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教授一愣,麵色微變,“顧衍,你……”
顧衍催促,“吳教授,彆問那麼多。你聽我的就是了,就算外國朋友已經去世了,那些書信也根本沒有通敵信息,但很多人不會關注這些,他們為了私利,排除異己。燒掉,全部燒掉!”
“謝謝你,顧衍。”吳教授放下東西,裝著鑰匙,急匆匆回到教工宿舍。
但願這次吳教授能躲過一劫。
身材高大壯碩的趙玉成見顧衍從辦公室裡出來,麵露不解,“顧衍,吳教授今天這麼快放你走了?”
顧衍岔開話題,“肚子餓了,去吃飯。”
吃過飯,顧衍也沒回宿舍,而是背著書包,在吳教授的家附近等著。
趙玉成問顧衍,顧衍也不說了,隻是讓他等著。
果真在剛剛天黑之後,一群年輕學生,一邊喊著口號,一邊衝進了吳教授家裡。
顧衍和趙玉成相視一看,“快點,咱們去幫吳教授。”
趙玉成沒少請教吳教授,雖然吳教授很嚴肅,但有真才實學,對學生也很耐心。
正因為吳教授很負責,不願意放水,那些推薦上大學的人理科根本學不會,成績不過關,就開始動歪腦筋。
利用現在的大趨勢,對付吳教授。有些學生不明真相,也被裹著參與。
這些年輕學生進來之後,就胡亂翻。
其中有個叫王誌剛的學生,直奔書桌,尋找書桌裡的暗格。
隻是他就算把暗格砸壞了,裡麵隻是放了點錢,並沒有外文寫的信。
裡裡外外都翻找了,也沒有找到所謂的信件。
王誌剛額頭冒汗,“怎麼會沒有呢?”
顧衍一把抓住王誌剛的衣襟,“王誌剛,你自詡學生代表,就能隨便衝進來搜查嗎?你們又不是公安!汙蔑吳教授這樣的人才,心懷不軌,趙玉成,去派出所報案。”
“吳教授是咱們學校技術最好,學識最高的理科教授,你成績不好,考試不及格,你就懷恨在心,汙蔑吳教授。”
趙誌成也大喊,“同學們,你們也看到了,什麼也沒搜到,吳教授是被冤枉的。”
其他學生此時心裡忐忑,聽到顧衍和趙誌成的話,立即趨利避害,推卸責任,“是王誌剛說的,我們是聽王誌剛的話。”
學校保衛處來人了,把王誌剛和一些學生帶走了。
因為這個時代的現狀,對這些學生也隻是批評教育,並沒有更多的懲罰措施。
吳教授看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房間,滿眼無奈悲涼,其中還有很多他的多年研究成果。
他麵無表情,想蹲下來撿起這些被撕壞的書本和筆記,但他身體和精神承受不住今天的打擊,身體一軟,癱坐在地上。
“吳教授!”顧衍趕緊上去,扶起吳教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覺得總不會一直這樣,您……您要堅持住。”
趙誌成一邊撿起地上的書籍和紙張,也一邊勸說:“吳教授,您彆生氣。他們不想學,我們想學。”
顧衍把吳教授扶著坐在椅子上,又給吳教授倒了一杯水,“吳教授,喝水。”
吳教授麻木冰冷的心,在這時候有了些許溫暖,“哎,學校已經不是淨土,沒幾個學生願意學習。上個星期有個單位請我過去搞研究,我怕我走了,沒人教學。可現在看來,這裡不需要我了。”
趙誌成傻眼了,“吳教授,你走了,我和顧衍怎麼辦?我們真心想學技術知識。”
吳教授愛財心切,即使被汙蔑,他也沒有抱怨,思索片刻,“我申請把你們兩個帶走,咱們一起去東北哈市,我手把手教你們。”
顧衍鬆了口氣,立即答應,“吳教授,我願意跟您學,您去哪,我去哪。”
到了哈市,距離徐青青下鄉的地方,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