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悅唇角微微一勾,沒有其他動作。那男子不是彆人正是宓竹的哥哥,宓海,一個貨真價實的賭徒。
約莫小半時辰,宓竹匆匆趕來,見自家大哥疼得在地上慘叫打滾,嚇得不輕。
“大哥,大哥,我早說過彆來賭坊,你就是不聽。”宓竹嚇壞了,哆嗦著問林管事,“我,我大哥欠你們多少銀子?”
“不多,九十兩。”林家事比了個數。
“什麼?不是,你剛剛說七十兩,怎麼就變成......”
“嗤,我們等這會兒不要錢啊?臭小子找打是不是?”林管事又是一腳踹在宓海身上。
宓竹撲倒在他身上,“彆打了,彆打了,我們給。但是現在身上隻有二十兩,求求這位大哥寬限我們幾日。”
“嗤,不行,今日要麼給錢,要麼砍斷他四肢。本管事的耐心有限。”林管事態度強硬。
宓竹知道賭坊都是隻認錢不認人,更不會講情麵。她除了暗恨自家大哥之外,彆無他法,她一個月的月銀才三兩,哪裡來這麼多銀錢?
宓竹急得哭了。
“宓竹?”恰在此時,背著包袱的小及路過。見著像是宓竹,試探著喚了一聲,後者抬眸望來。
小及麵上一喜:“真是你啊宓竹,你這是怎麼了?”
小及在宋府時,常與宓竹來往。久而久之,成了無話不談的姐妹,隻是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她便少與小及來往。
看到小及,宓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而小及像是沒看見似的,熱情上前,將她扶起,並問及林管事,“這位管事,可是我的朋友得罪了您?”
林管事十分神氣地道:“是,他兄妹二人欠我們賭坊九十兩銀子。怎麼,你要多管閒事不成?這可不是小數目,小姑娘要想清楚。”
宓海聽罷,震驚地看向小及,而後朝自家妹妹狂使眼色,並道:“這位好心的姑娘,若是願意借銀子幫我兄妹二人度過此次劫難。日後定犬馬報答。”
宓竹有些猶豫,她對不起小及和程悅,不敢與她再有交集。
可,可是今日若給不出銀子,大哥就會死。
現在的她左右為難。
下一秒卻聽小及道:“宓竹,你我姐妹一場,這錢,我先借你吧。正好,我身上有一百兩。”
宓竹驚愕不已,而後注意到她肩上背著的包袱,顫聲問她:“你,你從程家出來了?”
“嗯,夫人死後,侯爺不喜我再待在程家,便給了我一些盤纏,讓我自謀生路。這一百兩是我這些年攢下來的辛苦錢,還有一些侯爺給的盤纏。正好借你還了賭錢。”
說著說著,小及紅了眼眶。
宓竹本就覺著愧對小及和程悅,這下更是心下難過。“這錢,我,我們不......”能收
“妹妹,你想害死哥哥是不是?人家姑娘都說要借你了,你還不收著?”宓海麵色發狠地看向宓竹。
後者心下一抖,若她不救自家大哥,回去無法向父母交待。
最終,宓竹頂著心中的愧疚借了小及的銀子。大不了,以後多還些。
“小及,這錢,我,我會還你。”宓竹麵色不太好,更是不敢去看小及的眼睛。
小及卻是鬆快地道:“無事,我以後就在東街頭攤煎餅,做點小營生養活自己。你若有需要就來尋我。”
說到這裡,小及傷心起來。她難過地揉了揉眼眶。
“哎,若不是夫人因病離世,你我二人還像姐妹那般談天說地就好了。”小及故意提及程悅的死,還有以前的事。
暗中在觀察宓竹神情上的變化。果不其然,看到了她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愧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