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一身黑衣進場,身邊一個護衛都沒帶。上首的長公主抿嘴一笑,揚聲喚了句:“九弟,過來坐。”容止是所有皇子公主中最小的一個。
比長公主小上十歲不止。
容止沒有理會容嬌,而是朝著宋宴清走了過去。麵上的神情讓人難以揣測。
“宋大將軍憑一招聲東擊西大敗敵軍,讓本王好生佩服。本王敬宋大將軍一杯。”話罷,容止伸手一抓,將他桌上的空酒杯抓在手中。
這一招內力展示,驚呆了無數人的下巴。長公主更是麵上微微一僵。直覺告訴她,容止是故意在她麵前露這一手。但她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
而旁邊的衛楓,心下驚駭莫名,父親的話猶在耳旁。現在一看,他猜測那暗中與宋宴清遞信之人便就是容止。
也就是說宋宴清與容止勾結在一起了,第一個想要對付的人便就是衛家。
衛楓驚得有些坐立不住。
隻有宋宴清覺得容止這一舉動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不能得罪,隻得為他滿上一杯酒,再與之碰杯。
“王爺言重了,該是末將敬您才是。請!”宋宴清禮節周到,叫人挑不出錯處來。衛楓拳頭握得有些緊,他抬眸看向衛情兒。
以為會看到錯愕,卻不想,看到的是一臉花癡。
登時,心下氣得夠嗆。
這都擺明了有問題,她還執迷不悟嗎?
容止眉梢微挑,一杯喝罷,便離了席,連坐都未坐。
在旁人看來,他今日專為宋宴清而來。這一舉止更加坐實衛楓心中猜測。
長公主麵色沉了下去,揚聲叫住容止:“九弟,當真是不給我這個姐姐一分麵子麼?我竟是不知,何時連一個宋家都比不得了。”
這話讓宋宴清如臨大敵。滿臉錯愕。長公主這是何意?容止行事作風向來如此,他是真不知今日的畫風怎麼就不同了?
容止頓住腳步,頭也不回地道:“皇姐難道是第一日認識弟弟?”
長公主強壓下心中的火氣道:“來了,怎麼也得喝了這杯酒再走。九弟覺得呢?”
“侍書,替本宮將這杯酒端給九弟。喝完這杯酒便算是給我這個做姐姐的一個薄麵。”
長公主朝容止舉杯,後者回頭。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杯酒上,腦中響起程悅的話:“夢見有個小廝對王爺下毒,還夢見有黑衣人破水而出,想要對王爺不利。”
長公主的近侍,端著酒走向容止。所有人都垂頭不吱聲。同時,心中猜測著容止會不會給長公主這個麵子。
若是不給,當真是讓人覺著長公主不如宋家了。叫宋家更難做人。
叫侍書的太監將酒端至容止跟前,恭敬地彎腰,“王爺。”
容止看了一眼杯中酒,與常酒沒有任何不同。不過......
容止伸手去接,看得旁邊的宋宴清小心臟七上八下。他並不想與容止為敵,更不想得罪長公主。兩者一衡量,他更希望容止喝下這杯酒。
而容止似乎如他的願一般,將手伸了出去。卻在接酒杯的刹那,迅速出手點了侍書的穴道。
“這酒就賞給你喝罷。”
話罷,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速度極快地奪過酒杯,將一整杯酒強行灌入侍書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