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猶豫再三,還是去了。她從身上撕下一塊布來將自己的麵容遮住,這才抽出腰間軟劍,飛身上前,與黑衣人打在一起。
黑衣人全是衝著容止來的,不管旁邊四下尖叫著逃竄的人們。
宋宴周喝得醉醺醺,走路更是找不著方向。他看到有黑衣人衝進艙來,二話不說就將手中的酒壺砸了出去。正中其中一個黑衣人的麵門。
那人怒極,舉劍朝宋宴周刺來。
“二弟。”宋宴清出手將黑衣人一掌拍下湖。
衛楓見狀,麵色沉得厲害。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些黑衣人單純地衝容止來的。宋宴清現在出手,很明顯就是在幫容止。看來二人當真是暗中勾結在一起了。
衛楓強拽著衛情兒,怒氣衝衝地離開。衛情兒還在掙紮,“我不走,大哥放開我,我不走,二哥,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幫宴清哥哥啊?”
衛晟好整以暇地抱著雙臂,回道:“小妹是真的糊塗了。你沒瞧見宋宴清的舉動嗎?哼,回頭,大伯定饒不得你。”衛晟是衛崈的長子,比衛楓小上一歲。
哭喊著的衛情兒最終被拖走。
宋宴清和宋宴周卻被黑衣人纏住。
宋宴清心下又急又氣,暗罵宋宴周看不清形勢。宋家要被他害慘了。
“阿悅,阿悅,我看到了阿悅。”宋宴周不知怎麼回事,一眼瞧見了岸邊茶肆的程悅。
程悅每次出門都戴著麵紗,麵紗下還有人皮麵具,一般人根本識破不了她的身份。也不知宋宴周是如何認定的她,不顧危險地朝著程悅奔去。
“阿悅,阿悅,等我,等我。”宋宴周嘴上說著,腳下不停。卻不料,被其中一個黑衣人鑽了空子,一劍劈來。
“二弟。”宋宴清大驚,飛身上前來救他,背後中劍,抱著宋宴周滾下船。腥紅的血液染紅了周身的湖水。
宋宴周喝醉了,無意識地往水下沉去。
宋宴清忍著背後的傷勢將人救起往岸上拖。程悅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她端起茶水淺淺地抿了一口,麵上是故作出來的鎮定。
宋宴周的那聲阿悅讓她有些不自在。但很快,那份不自在,在看到宋宴清時化為虛無。如今,她對整個宋家隻有恨,隻有恨。
容止從艙內打到艙外,餘光裡自是瞥見了淡定坐在路邊茶肆裡喝茶的程悅。他嘴角含著笑意,知道她是擔心他才來。
所有黑衣人都被容止斬殺,他看著姍姍來遲的城防衛統領張朝,麵無表情地道:“將刺客都掛到城樓上去。若不從,你張朝明日就彆想要頭上的烏紗帽。”
威脅,這妥妥的威脅。
但張朝不得不照做。容止手段毒辣,但凡被他盯上的,都沒有好果子吃,他要查你,連你祖上十八代以前的事都查得出來。
無人知道他用了何種手段,但他就是這般讓人望而生畏。無人奈何得了他。
連天子都頭疼不已。
“下官遵命,王爺好走。”
容止淡定離開。
這邊,衛楓匆匆趕回府中,將今日事告知自家父親好雄知曉。衛雄得知後麵色凝肅得可怕。
當下喚來衛崈商議對策。
衛崈心下駭然,第一反應就是宋家當真與容止暗中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