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名旗手身體一顫,仰麵落馬。
不錯,真不錯!
又快又準又輕便,比火繩槍不知高到哪裡去了。
這槍是陸遠特意獎勵給他的,他和他的部下,凡是殺敵有功,都得到了獎賞。
忽然他發現有五六個敵軍湊在一起,立刻調轉槍口,連發三槍。
“啪啪啪!”
立時打倒兩個,剩下的都惶恐地趴下了。
就這樣,火炮進行封鎖,毛子第一進攻梯隊被基爾頓先鋒營近乎絞殺殆儘。
陣線前,橫七豎八倒下了數百人。
死掉的人血肉模糊,受傷的發出野獸般的嚎叫,防守方士氣大振,進攻方越發膽寒。
羅子長很快發現,炮彈發射數量減少,不大會功夫,有炮兵大喊道:“我的炮彈打光了!”
“我的也沒了!”
羅子長確認所有炮彈打完,便對幾十個炮兵兄弟說道:“弟兄們乾得好!現在,拿上武器,跟我到前麵當預備隊!”
當羅子長率兵趕到時,第三道防線再一次進入激戰。
沒有火炮和機槍的威脅,哥薩克騎兵的威力漸漸發揮出來。
正午時分,300多騎兵,400多布族新兵,趁著空擋再次不惜代價的衝上豔香會的陣地。
基爾頓營的遠程火力,一半是火繩槍,一半是弓箭,經過兩場戰鬥,彈藥箭矢所剩無幾。
“沒彈藥了!”
“箭都射完了……”
基爾頓“哢”地裝上5發子彈,大吼道:“麻痹,都彆叫了!拿馬刀,裝刺刀,有什麼拿什麼,反正給我頂住他們!”
烏諾夫派出去的信使匆匆回來報告:“左右兩翼騎兵,均遭遇敵軍圍堵!”
我勒個去,他們總共就那點人,怎麼可能圍堵?
但信使說的是真的,兩支騎兵營被打的老慘了,折損一半人馬前進不到兩裡路。
按這個速度,等他們趕來配合作戰,黃花直接涼菜。
不過,烏諾夫身經百戰,僅僅從攻防態勢,就判定豔香會彈藥所剩無幾。
他孤注一擲,下令全軍突擊。
“不成功,毋寧死!”
烏諾夫派出一
直保留的最後預備隊,30人的親兵衛隊。
全身甲胄的重裝騎兵,在烏諾夫的帶領下,緩緩起步,逐漸加速。
他們衝進第二道防線,將速度拉到最高,向豔香會最後的防線,發起排山倒海的衝擊。
看著這麼一大群“罐頭兵”,陸遠意識到這是決戰時刻來臨。
陸遠左手握彈,右手持槍,躍上戰壕頂部:“反擊!全軍反擊,打垮烏諾夫!”
基爾頓驚訝地說道:“將軍,現在是烏諾夫的重騎在進攻我們……”
“狹路相逢勇者勝!真金不怕火煉,跟我殺!”
他一個縱身,撲了下去。
李青鸞趙巧兒也緊隨其後,衝了出去。
羅子長眉頭都不皺一下,帶領學生軍嗷嗷叫地衝了下去。
基爾頓咬咬牙,認命般地傳令:“乾!反擊,打垮烏諾夫,奪取安加拉!烏拉,衝鋒!”
兩百多部下拿著各種武器,紛紛爬出戰壕,跟著基爾頓衝向蜂擁而來的敵軍,正麵硬剛。
刹那間,三線陣地前,爆發出一場慘烈的近身搏殺戰。
陸遠、趙巧兒和李青鸞目標很明確,重裝騎兵。
基爾頓與哥薩克先鋒營對付烏諾夫的哥薩克近衛營。
羅子長帶著炮兵和後勤隊近百人,迎戰布族新兵。
從人數上看,毛子部隊比豔香會這邊多一倍,尤其重騎衝陣的陣勢太嚇人了。
烏諾夫振奮精神,一馬當先,優先奔著東方三大天師殺了過來。
衝撞、劈砍、捅刺、拳打腳踢、摔抱滾爬,雙方都沒有退路,陣地上打成了馬蜂窩。
“啪啪!”
“噗噗!”
“嘭嘭!”
“啊~啊!”
每一秒都人死去。
每一秒都鮮血噴濺。
如此劇烈的搏殺,將彼此的凶殘和暴虐,渲染的淋漓至儘。
漸漸的,烏諾夫發現,儘管人數上占優,但己方損失肉眼可見的擴大。
怎麼回事?
他揮動馬刀,將一名學生軍的胳膊斬斷,原以為對方會後退或倒在地上慘叫。
不料,學生軍不退反進,咬緊牙關,用儘最後的氣力,一刀將烏諾夫的馬蹄斬斷。
“唏律律!”
戰馬發狂,一個前跪傾倒,正好將學生兵壓住,學生軍再次遭遇重擊,嘴角噴血,眼神迷離,眼看活不成了。
同時,烏諾夫也被甩了出去。
“咣當!”
烏諾夫的銀質頭盔飛出好幾丈遠,披散著頭發的烏諾夫,一陣眩暈。
不好!
這是體力不濟的前兆……終究歲月不饒人啊!
烏諾夫今年41歲,穿著盔甲,拚殺了兩刻鐘,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不過,他還是憑著毅力,頑強地站了起來。
他推開身前的人影,固執地走向頭盔,作為哥薩克先遣團團長,作為安加拉最高長官,銀盔意味著身份。
當烏諾夫附身撿拾頭盔,並將其戴在頭上,擊斃多名重騎的陸遠,恰好看到這一幕。
我靠,十步之內,這頭功,非我莫屬!
於是一個縱身就撲了上去。
“煌煌天威,如我心意,落雷……”
有個更快捷的身影,搶先一步衝向烏諾夫。
“噗!”
手扶頭盔的烏諾夫,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少年。
仿佛過了數萬年之久,他才攥著刺穿自己咽喉的“兵器”,嘴角溢出大口大口血沫。
“咯咯……咳,咳……嘶……”
但,那穿著獸皮的少年,嫌他礙事,飛起一腳蹬在烏諾夫胸口,將其踹倒。
然後撲上去,再次補了一下。
“吼~~”
新的創口鮮血飛濺,烏諾夫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四肢急速抽搐起來。
堂堂貝加爾湖的土皇帝,死於布族少年之手,死於一柄普通的牧民家的乾草叉。
硝煙散去,大多數生還者顧不得滿身漫鼻的血腥味,癱坐在陣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300VS700!
豔香會以少勝多,笑到了最後。
畢竟,毛子總指揮都掛了,他的手下,特彆是布族新兵都麻溜地繳械投降。
這時,左右兩翼的豔香會狙擊部隊,也興奮地押著毛子俘虜,趕了回來。
三戰全勝,陸爺威武!
遲來一步的陸遠,與把玩銀色頭盔的小牧民,坐在一起。
“小子,敢搶我的戰功,你叫啥名啊?”
初出茅廬的小牧民,忽閃忽閃著純真的大眼睛,像個小牛犢子那樣回答。
“回主子的話,奴叫……孛爾隻斤,小名鐵木真。”
臥槽,你牛逼嗷,將來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