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是故意的。
崔林臉色難看的舔了舔乾燥了嘴唇,想要罵人卻又不能直接抗旨,他忍著虛脫將腳收了回去,繼續站著。
先前那人見狀這才退回了廊下蔭涼處。
......
禦龍台內,安帝半點都不想見外頭的崔林,他已經許久沒有這般忙碌,召見完所有人後隻覺得身體虛乏的厲害。
馮內侍替他斟茶,站在他身後替他按了按肩膀,安帝才揮手讓人退下。
殿內隻剩安帝和蕭厭二人。
安帝看著蕭厭說道“陸家的事,你怎麼看?”
蕭厭抬眼“陸家所犯,罪不容恕,陛下若稍有輕饒,天下人議論。”
安帝依舊眼帶猶豫。
蕭厭直言“微臣鬥膽問一句,陛下何故對陸家處處寬縱?”
見安帝不言,他說道“能讓陛下這般避忌,無非是陛下有短處落於陸家之手,怕陸家魚死網破危及陛下,可先前那些事情陛下縱容陸家一二,尚能用君臣之情遮掩,這次
呢。”
“陸皇後所為放在哪裡都是大罪,陸家若早早坦誠,大不了陛下暗中處置了皇後母子此事也就過去了。”
“可偏偏他們寧肯欺君,如今更是鬨的滿朝沸議,陛下拿何種理由饒恕陸家?”
安帝想起陸家簡直厭憎至極,偏陸家那些事情不能對人言,哪怕信任蕭厭也不行。
蕭厭自然明白安帝不敢說,他也沒打算追根究底,隻沉默了片刻低聲道
“微臣不知陛下想如何處置陸家,但陸家對陛下已生異心,斷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