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多少天,她都沒有停止,反而在訓練中找到了新的樂趣。
“真刻苦呢。”
帔帛飛舞在空氣中,緩緩墜落肩側,在女人來之前她已經察覺,不過,她仍舊打算做完手裡最後一個動作。
她看向女人,自知她來這兒的目的,不過,她隻是一言不發地看向女人。
“你再怎麼練習,你也贏不了我。”葵月上下打量她,輕蔑嘲諷她的不自量力。
“葵月姑娘練舞多年,我當然明白你我之間的差距。”青予麵容平靜,回應葵月咄咄逼人的神態。
“嗬嗬,你明白當然好,所以我勸你放棄,早些同殿下交代清楚,也算是幫殿下一個忙了。”葵月一再打壓似乎期待她下一秒的反應。
“知道會輸,所以就要放棄嗎?”她轉了轉手中的團扇。
“這麼說,你還是想試試?嗬,我佩服你的勇氣,我隻是不希望你給殿下添亂。”
青予唇角勾勒笑容,目光若有似無揣摩葵月的心。
在她看來,葵月不夠聰明,破綻百出,僅僅是因為一點,她對葵月來說是威脅,危機感占據了她的冷靜和理智。
這就叫不攻自破的自我瓦解。
“嗬嗬嗬,葵月姑娘很怕我取代你嗎?”看似淡然的詢問,在葵月眼中卻充滿挑釁。
“你想都彆想!”葵月幾乎是脫口而出,因為她太清楚這個女人在這兒訓練的目的。
她唇角洋溢的笑容逐漸加深,“葵月姑娘好像很擔心。”
她坐下身,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唇邊小抿一口,留意葵月因怒氣而紊亂的氣息。
“你到底想說什麼?”葵月已沒了剛剛的客氣,僵硬的笑容瞬時從臉上消失。
“是怕我搶走,你的殿下?”她刻意加重的語言,一字一句,宛如刻在葵月的心尖。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你想都彆想!”溫柔端莊蕩然無存,唯有袒露真性情的怒氣。
“嗬嗬嗬…”
“葵月姑娘不用生氣,殿下本是冰山封閉的男人,若他能隨意被他人奪走情感,那麼隻能說,他有目的。”
葵月聽聞她的話,眉頭緊皺,卻又無法理解,“我不允許你如此揣摩殿下!”
“嗬嗬嗬,相比葵月姑娘,我沒那麼天真,還不會妄想一個男人能輕而易舉交付真心。”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可她的話卻一再刺激葵月的心,宛如掌控。
“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或許隻是好奇,葵月姑娘對殿下的情感是什麼?”
“是敬仰崇拜,還是傾心愛慕?”她纖細的手指撐拖著下顎,黑瞳期待性的注視葵月。
若按照葵月所說揣摩蕭言卿,不如說,她是想揣摩蕭言卿的情感,或者是他人對他的情感。
“我當然是…”葵月心中的答案即將脫口而出,卻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花…花娘。”葵月率先看向青予背後的花娘,帶有歉意的目光微微低頭行禮。
“誰讓你過來的?!”花娘隱藏心中的怒火。
“我…”
“你這樣讓我如何向殿下交代?!”
葵月一驚,連忙跪在地上,“對不起花娘,我隻是想讓她放棄…我…”
不等葵月解釋,花娘直接厲聲嗬斥,“還不快走!”
“是。”葵月抿直了唇,離開之際下意識看了一旁的青予,仿佛是無聲的警告。
看來葵月還是畏懼花娘,或許是畏懼花娘背後的他,這就說明,花娘是掌握葵月與他聯係的關鍵。
葵月離開後,花娘看向她,“青予姑娘,我定會嚴加管教葵月,還請今日之事不要放在心上。”
青予站起身,眉眼一彎,露出笑容,“當然,花娘不必擔心。”
“那青予姑娘繼續練習吧。”
“好。”
花娘自知青予和葵月當然不同,青予身份嚴謹,一個普通女人殿下怎會傾覆那麼多心思,並且可以隨意進出驍王府,按照以往送出來的女人,從不會回去。
殿下不惜為此犯險,更多原因,還是女人的直覺,這個女人很重要,而且危險。
深夜,青予躺在床榻上,把玩手中的短劍,黑發如幕布般散落在枕邊,鋒利冰冷的劍刃照應她嬌小的容顏,那雙迷人閃耀的黑瞳擁有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