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眸看向他,“殿下怎會做不到,現在不已經是這樣的結果嗎?”
“那你的提醒,是想告訴孤什麼?”
“是想告訴殿下,我不會害怕,也不會擔心。”
“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這個人是殿下吧。”她收起唇角的笑容,無疑坦言自己的認真。
他沒在回應,可這句宛如熱流融進他的心。
片刻,聽見馬車內傳來平緩的呼吸聲,連同靠在他肩膀的小臉。
看樣子睡著了,也難怪,天已經快亮了。
赫然,馬車一晃,眼看她的頭就要從他肩膀滑落。
他下意識伸手扶住,並他叮囑侍衛穩一點。
她明明聰慧又如此謹慎,自己已經三番五次想要她的命,她竟然還能在自己這兒睡得如此安穩。
她是真的相信自己嗎?沒有畏懼,隻因這個人,是他。
抵達王府,他一手抱起熟睡中的她,跨步走向她的房屋,她自然靠在他肩膀完全沒有蘇醒的意思。
直到把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子,他視線停留在她脖頸上泛紅的痕跡。
這是第幾次了,他不記得了,隻知道她從未埋怨過自己,沒有恨意,連怒氣都沒有。
“千雲,去告訴花娘,休息兩日後孤自會送她過去。”
“是殿下。”千雲連忙上前應聲。
“讓他們彆吵她。”
“是。”
剛起床的蕭文述,見從青予房間離開的兄長。
不解,青予回來了嗎?兄長不是說要過兩日嗎?
……
等她蘇醒,睡眼朦朧,看樣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見她已在房屋用餐,蕭文述這才過來。
“青予怎麼樣?睡好了嗎?”蕭文述坐在一旁。
她咽下嘴裡咀嚼的食物,點了點頭,“陪客人還真是累。”
蕭文述大驚失色,“他…他不會做了什麼吧?”
“嗯?隻是聊天呢。”
見他這麼說,蕭文述這才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青予今日回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她思索,應該沒什麼事,至於為什麼昨日就回來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不是和他在馬車上嗎?難道又是他抱自己回來的嗎?她倒是覺得他不會那麼快上心。
“文述,殿下性格一直如此嗎?陰晴不定?”
“這,我哥向來沉穩,深謀遠慮,倒也沒有…”蕭文述說到這兒,瞳孔轉向她。
“好像,我哥對你總是陰晴不定,就連我也看不出明白。”兄長做事從來都有他的理由,隻是最近…
蕭文述垂下頭,麵露難色,被一抹焦慮掩蓋。
“怎麼了?”她看出異樣。
“青予,我總覺得一切不好的事才剛剛開始,你中選花魁的影響力已經非同小可,薑酌見你是遲早的事…”
蕭文述雖不知她與兄長約定過什麼,但是,在他眼裡青予始終是歡樂的小姑娘,他不想她陷入險境。
“文述不用擔心,我和殿下,文述,有一定要做的事,有一定要達成的目的,而達成目的途中,一定是艱難的,危險的。”
“那…青予,你會害怕嗎?”
她一愣,像是童年一切過往都浮現在腦海。
“怕了這麼些年,好像又不怕了。”她擠出笑臉,這一刻卻是那般淒涼,惋惜。
蕭文述不忍,突然揉揉她的還未梳理的頭發。
“青予,我不清楚你和我哥的決定,但是我一定會在你身後保護你,彆怕。”
“好,謝謝文述。”文述總能給予她陪伴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