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來說還不夠,就算回薑府,薑酌仍舊不會把她的性命當回事,她要讓薑酌舍不得拋下她,舍不得讓她離開幻香閣,這個套取資源的妙地。
“薑墨不會輕易放棄的,如果我在幻香閣看見他該怎麼做?”她不確認他想要什麼樣的結果,僅僅是想她留在薑酌身邊嗎?
他略有遲疑,“你怕見到他?”
她眸光微動,回想以前薑墨對薑青予的傷害,同樣堪稱地獄般的惡夢。
“以前是。”她沒有否認。
他覺得有些好笑,“你不怕孤,怕他?”
在他看來,薑墨隻是一個有頭無腦,做事莽撞衝動的無能之輩,唯一的優點,恐怕就是聽話。
“那是根深蒂固的恐懼,種在心底的種子,想要戰勝,恐怕很難。”這句話是替薑青予解釋的。
頓時,他眼底如幽黑的潭水,暗藏冰冷,“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隻能查到薑青予因為是女兒生,所以並不受待見,至於細節,無從得知。
她心臟猛然一顫,垂頭沒有回應。
恍然間,薑青予同她的遭遇連接在一起,她也不明白,為何他們會如此相似,她甚至不願回想,那扭曲人心的事實。
“不必擔心。”有所察覺的他開口打斷她沉浸的思緒。
她抬眸望向他,卻聽見他穩固自己心臟的話語。
“孤說過,你是孤的人,不必再怕他。”
她勾唇,臉上重新掛上笑容,“謝謝殿下。”
“不過,在還未等到殿下所說的時機之前,若有變故,我希望殿下能幫我。”
“看來有想法,怎麼幫?”他饒有興趣,她究竟想怎麼做。
“光靠薑墨出麵不夠,我要等到薑酌親自來。”
“你有把握?”
她微微搖頭,“現在沒有,再過段時日,就不一定了。”
到那時,薑酌定會坐不住。
他凝望她的神情,那雙黑瞳宛如熾熱的鋼鐵,擁有無法撼動的意誌,不動搖的決心。
“好,孤會給你這個時間。”
“隻是…”他劍眉下的眼眸不斷壓低。
“雖說你是薑酌的女兒,不過,你能保證,他不會在不確定危機下除掉你,就像當初一樣。”
用她做擋箭牌,甚至連找都不願意找,他沒想要刺激她的意思,這無疑是警告。
她唇角微揚,“能,薑酌是一個極度自負的人,無論我有多聰明的頭腦,不到他死的那天,他是不會相信的。”
話語間,她趣味性的笑容不斷加深,左手托腮,右手把玩茶杯,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心中的陰狠從中擴散,而他已經察覺這份嗜血的凶惡。
“那便最好。”他期待她會有什麼驚人之舉。
“有件事,孤很好奇。”他瞬間想起昨晚被他忽略的話。
“嗯?”她眨眨眼望向他,剛剛的狠意蕩然無存。
“你怎麼知道幻香閣有人監視你?孤自知他們的實力和隱藏,想必應該不是他們露出馬腳。”
之前千雲監視她也是,若不是刻意訓練過,怎麼有會這種警覺,可薑青予又是怎麼發現的。
“僅僅是直覺而已。”她坦言。
“直覺?”
他不信,沒有經曆過訓練,怎會有這種直覺。
“嗯,若被人長時間盯著,就會有這種感覺。”話雖這麼說,卻不知在這種直覺磨練背後,又隱藏某種可怕的事。
“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何不…”不鬨,不反抗,也不生氣?
“我理解殿下這麼做的理由,一個不確定的因素,自然應當多留意,換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他抿唇,又是一如既往的乖巧,看來想了解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