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她以身犯險,他依然懷疑她,不惜用藥物控製她,這樣的他與薑酌有何區彆!
她竟然沒有恨意,甚至沒有絲毫埋怨,他寧願她恨他!
她望向他灼熱的眼神,“殿下背負親人枉死的仇恨,文述的生命,光這兩點,殿下就不能冒險,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目的。”
“我說過,我們不需要信任,無論如何我都記得我留在蕭府的初衷,殿下讓我變強,我為殿下無條件做事。”
她說對了,她了解他,儘管在如今的局麵,她依舊可以冷靜,從容不迫分析局勢和緣由。
可她說他們沒有信任,那為何,她又一次次相信他,相信自己不會傷害她,相信自己會如實幫她,給她解藥,相信自己不會趁機陷害她,拿她命去換取想要的結果!
她就是一個拿出命去賭的瘋女人!
他抓住她的小臂,拽進自己懷裡,緊緊抱住她。
她怔愣中聽見他不容反抗的話語。
“既然你聽孤的命令,孤命令你,必須活著回來,明白嗎?!”
緊繃的心也跟隨他的話語鬆懈,“好。”
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會在她身後。
交代後蕭言卿離開了,如今的情形也不宜在這裡待太久,而她隻需一切照舊,做好心理準備,迎接地獄般的惡夢。
這次不同的是,是她甘願的選擇。
……
翌日,青予演奏完最後的曲目,結束一天的任務準備歇息。
她邁步在長廊,沒走兩步,察覺身後的異樣,心臟猛然緊縮。
看來,薑酌出手了。
她若無其事地往前,突然,一張手帕捂住她的口鼻,無聲掙紮後,最終她陷入昏迷。
蕭言卿派來時刻留意她情況的人,立馬向他傳遞了消息。
“怎麼了哥?”見他微變的臉色,蕭文述焦急詢問。
“她被薑酌帶走了。”
瞬間,蕭文述的心也沉入穀底。
雖知道這是哥和青予的策略,可現在青予已經脫離他們所能控製的範疇。
“哥,那我們該做什麼?”擔憂的心緒久久不能平靜,至少他們要全力幫助青予。
一旁他同樣在平複自己躁動的情緒,一次次告訴自己,要相信她的智慧,她一定會成功的。
見他一直不說話,蕭文述倍感惱怒,“哥,難道我們就隻有這樣等著嗎?”
他眸光一沉,顯得更加陰冷幽暗,“不,對我們來說,已經空閒太久,是時候給薑酌送上一個大禮。”
不知何時,青予在沉睡中蘇醒,迎麵熟悉且又陌生的麵容。
她看清眼前的人,身體不受控地一震,而她的恐慌也讓注視她的人露出滿意的笑容。
隻是在青予眼下卻顯得格外詭異。
“怎麼,見到自己父親這麼害怕嗎?”坐在位子上的薑酌居高臨下地望向地上的她。
青予跪坐起身,自己的四肢已被繩索束縛,留心周圍的情況,記憶中這間小房子是薑府用來關犯人的。
她不受控地咽了咽喉嚨,沉了沉因恐懼而急促的呼吸,“綁我來…做什麼?”
“綁?”
“嗬嗬嗬。”聽聞這個字薑酌醇厚的嗓音笑出聲。
“我隻是想我的女兒回家,可我女兒呢,不聽話,隻好用一些手段了。”話語間薑酌布滿皺紋的眼繼續打量她。
“嗬嗬家?!”她像是聽到萬般可笑的笑話。
她瞪著他,咬牙切齒,“這是家嗎?不,這是牢籠,而我,是你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