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謝雲澤,是否立即回歸?】
…………
“否。”
謝雲澤皺了皺眉,在腦海內回答道。
——他當然不能立即回歸。
程蒙錚覺醒了更為恐怖的狼人血統,他們的隔閡以及嫌隙已經種下了,如果他不死的話,謝雲澤絕對不會感到心安。
他相信,程蒙錚心裡應該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在這短短的一個副本之中,他們都很了解彼此……所以也明白彼此的那一分決斷!
謝雲澤帶著這本筆記本,從那極為華美的陵墓之中走了出去。
他看見筆記本中所說的血族公爵背對著自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長長的頭發輕輕被風吹動著,在陽光下帶有著一種鉑金色的光澤。
“你應該看到了所有的真相吧。”
血族祭司轉過身看著他,那張妖異的麵容上帶著一抹動人的笑容,眼眸微微眯起。
“看到了。”
謝雲澤點點頭,神情冷淡,輕輕揚了揚手中的日記本。
埃爾克斯的神情暗了暗,然而,他麵前的黑發青年的下一句話,讓他心情變好了那麼些許。
他聽到謝雲澤微微揚了揚眉,那張極其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種極其篤定的情緒。
“我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也知道了你在這個小鎮之中做了什麼,但是那又與我何乾呢?”
謝雲澤的確是實話實說。
對於他而言,這所謂的副本世界和原有的世界並無太多的關係,他本身就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之人,也對於人類沒有過多的同理心,自然也不會過多的憐憫著屬於教堂陣營的人。
看著黑發青年淡淡的笑容,埃爾克斯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到了曾經在自己的後花園中看到過的一種鮮紅色的花。
他竟覺得,自己仿佛在此刻挪不開眼,被那強烈自信的笑容所蠱惑了。
——真是可笑,身為血族,竟然被一個人類所蠱惑……
埃爾克斯的心情不知怎麼的,竟是好了許多,便聽到對麵青年的詢問聲。
“不過有一件事,我有點想不通,道格先生是來自於教堂的人,和你以及整個克萊爾小鎮的人處於敵對陣營,為什麼你和他原本所在的陵園會特地被人調換了一下位置呢?”
埃爾克斯垂下眼眸,他的嘴角微微凹陷,那張妖異的麵容之上露出了瑰麗的笑容。
“很簡單,這位可愛的牧師本想通過來自於教堂的禁咒來殺死我。”
他輕輕地彈了彈自己衣服的下擺,似乎是在把玩著什麼小玩意兒一般。
對方應該是施了某一種障眼法,謝雲澤並不能看見他手裡的東西,隻覺得男人原本那白得晃眼的手指不斷滲出了鮮紅的血漬。
埃爾克斯淡淡說道,“在我打算陷入一段時間的沉睡的時候,這位可愛的小牧師被我的信徒們用火灼燒後,故意裝死躺在了棺木之中,並且設計與我的棺材調換了一下位置,目的就是想通過自己布下的符文,吞噬我的身體,撕碎我的靈魂……”
“當然他想的也太過輕易,太過簡單……雖然那個家夥應該是某一位主教的養子,但是他的手法還是差了那麼一些火候,所以,靈魂慘遭反噬的人,反而是他。”
他就這麼隨意的說著,手中仍然不斷的把玩著某樣東西。
——原來如此。
謝雲澤得知了所謂的真相,不由得挑了挑眉。
黑發青年想要與這名血族道彆,去尋找程蒙錚,然而在從他的身旁走過的時候,那原本停在原地的血族公爵,突然轉過身,拉住了謝雲澤的衣擺。
他的笑容微揚,聲音也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柔語調,似乎透著某一種無形的魔力和張力。
血族祭司輕柔地問道,“你想要去找什麼呀?是不是在找這個呢?”
下一秒,謝雲澤便看見他手中把玩著的物件,竟然慢慢的開始顯出了其原有的形狀……
——那是一顆人頭。
——準確的說,是屬於狼人的頭顱。
儘管狼人頭部的毛發極其的茂密,但是謝雲澤仍然在一瞬之間就判斷出了……那是程蒙錚的頭顱。
程蒙錚的眼珠,瞪得大大的。
顯然男人並無法理解,為什麼原本應該躺在棺材裡的他,卻被一聲輕柔到幾乎聽不見的咒語,就這麼從那一口棺材之中被人硬生生的撕扯而出,並且以一股無法形容的速度和力量……讓他的頭從身體上硬生生扯了下來!
謝雲澤看著麵前的血族公爵。
血族祭司歪著頭,把那顆血淋淋的頭顱捧在謝雲澤的身前,就仿佛邀功一般,語調溫柔地說道——
“我知道你似乎和他關係不對付……本身狼人這種生物就是我最為討厭的生物,狼人的氣息也非常的好分辨……所以我在察覺到他躲在裡麵那口棺材的時候,就把他的頭,擰了下來了。”
金發男人嘴角的笑容是那麼的溫柔,似乎帶著一種詭異纏綿的意味。
“你看了小牧師日記之後的回答,讓我覺得很滿意,所以我把他的頭送給你……”
“——小家夥,你喜歡嗎?”